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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灵犀想象不出,钱彩凤笑得齿冷,“他要买人服侍他爹!哼,我说呢,怪道公公之前那么猴急的管我要嫁妆,原来竟是贼心不死的还想着这一出,连儿子都这么大了,亏他还好意思!”
这种极品,钱灵犀真是无语了,“那你可千万别给他钱!”
“为什么不给?”钱彩凤嗤笑着道。“我是他家的媳妇,我的嫁妆不给他们,那岂不是不贤惠了?所以呀,我不仅要给公公买个丫头回来服伺。还问相公要不要买个丫头来服侍。他一口就答应了,还说让我也给自己买个丫头来服侍呢!”
她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那眼神里分明划过伤痕。成亲不过三天。丈夫就想往屋里收人,你说当妻子的能好受?
钱灵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了,钱彩凤也不需要人同情,“你别觉得我可怜,其实早在嫁他的时候,大娘就告诉过我,说嫁了这种人。将来一旦当官,很有可能是会纳妾的。眼下只不过是来得早了些,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伤心,是以为你们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却没一个来告诉我。我以为你们明知道这情况,还让我往火坑里跳,当时那心里,真跟刀割似的……”
她把又要漫出来的眼泪收回去,吸吸鼻子道,“可我现在不会这么想了,起码我知道,你,扬武。还有扬名哥哥都是盼着我好的……”
钱灵犀听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忍不住插了一句,“姐,你也别怨爹娘,他们……”
“你别说了。”钱彩凤明显心中有气,不想谈这个话题。“总之我往后会好好保重自己,好好过下去的。他们姓唐的不是想花我的钱吗?那大家就一块痛痛快快的花!他们不想干活,我也不干。他们要人伺候,我也要人伺候。等到山穷水尽时,那也得让他们姓唐的去想办法,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一个做媳妇的操那么多心干嘛?”
钱彩凤走了,钱灵犀还久久的坐在空间里不想出去。
她不能说钱彩凤做的是错的,要是自己换成姐姐那种处境,只怕也是一样的抉择。但真要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原本充满活力,积极向上的二姐变成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小妇人,钱灵犀很痛心。
可是她能怎么改变?
这时代,没有宗族家长的支持,钱彩凤不可能和离,可若是生活在唐家那样一个烂泥淖里,钱彩凤一人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只能象她婆婆一般,奉献了一辈子,牺牲了一辈子,到头来还得让丈夫临老入花丛,找个年轻的小妖精回来怄气。与其那样,还真不如就象钱彩凤所说似的,一起痛痛快快享受了再说。
可是……可是钱灵犀知道,这样的二姐是不快活的,这样的二姐是迟早会废掉的。将来,就算有机会让她从那个烂人身边离开,她也已经无法再自立了。
怎么办?
钱灵犀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忽地,旁边有只小手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钱灵犀叹了口气,“丑丑,让我一人清静下吧。”
“你看。”那只小手却固执的扯着她不放,钱灵犀无奈的抬头,却惊讶的发现,空间里的场景变成了梦幻的粉紫色。
紫红色的地毯上面摆着粉红色的小床,上面挂着粉白色的宫廷蚊帐,旁边还有一张粉红与粉白相间的玫瑰梳妆台。
可是这些分明是钱灵犀从前在现代社会里才会幻想拥有的东西,丑丑是怎么知道的?
小家伙不说话,又指着那汪清泉的方向,转过头,那里果然如期待中一样,出现了一只粉红色的圆形浴缸,里面已经装满一缸水,看起来就很温暖。
就算钱灵犀心情再糟糕,可是看到这些久违的东西,心里还是一暖,摸摸小家伙的头,由衷的道了声,“谢谢。”
小家伙有点害羞,却推着她往浴缸方向而去,等钱灵犀刚刚伸手触及到水面时,浮起了一层厚厚的带着花香的泡沫,令人心旷神怡。
欣然沉了下去,衣服好象就自动融化般消失了,温暖的水立时将她全身紧紧包围,水流中好象暗藏着无数只小手,拍打着身体各处的穴位,舒服得让人恨不得永远沉溺在其中。
可身体沉溺了,脑子却是不能也无法沉溺的,钱灵犀知道,她必须给二姐想想办法,她是她的亲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自我毁灭。
但是这些神奇的东西是丑丑怎么弄出来的?钱灵犀已经不想再追究了。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秘密,钱灵犀越来越感觉到,丑丑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说不出来,但她感觉得到。小家伙好似已经想起了什么,也许哪天缘份尽了,就会离开。
但是,就算哪天丑丑真的要离开自己,钱灵犀也相信现在的自己,可以很好的活在这世界里。找到自己的幸福,并守护她的亲人。
……
在官兵上下一心的努力下,九原第一年大规模的粮食试种取得了极大的丰收。打出来的粮食不仅足够本地官兵一年的口粮,因种植莜麦而带动的鸡羊牲口等养殖,也基本上可以解决本地官兵的日常需要。
官兵们的日子好过了,对朝廷拖欠的那点粮饷自然也就没有了怨言。大家反而都在兴致勃勃的猜测,朝廷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正式下文给他们的试种订一个长期而安稳的身份。如果能有政策上的保障,有不少人已经想好未来三五年,甚至十年的长远规划了。
“干爹,您说要是到时专门建一个面粉加工作坊,岂不比单卖粮食要赚钱?制熟的莜麦面又经放,便是给商人贩出去也比粮食要便利得多。况且士兵们也不用老吃这个,换些面粉大米回来,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