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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雪地里的反光,钱灵犀认出他来了,转头问邓恒,“你不会告诉我,就带了吉祥他一个吧?”
话一出口,邓恒脸色变了,“你怎么认得吉祥?”吉祥是这回上京接他的,之前从没有见过钱灵犀。
钱灵犀自悔失言,立即狡辩,“我跟你家下人偷偷打听的,你还没说怎么找着我的呢!”
邓恒知道她没说实话,也心安理得的撒谎,“我本来是往皇庄去的,可是走到一半,越想越觉得你们应该在这边。所以只派了拨侍卫过去,就带着吉祥过来了。如果真是跟那些王孙公子一起,我要带太多人,倒象是故意去找茬似的,反而不好说话了。”
这话倒也说得通,可钱灵犀不解,“那你怎么追上我的?”
“很简单啊。先让吉祥过去打听,知道你们已经走了,我就往南门来追,却不意遇到那几个贼人。因怕生事,先尾随着你们,直到你出事时才现身。”
这话倒也说得通。钱灵犀没什么好问的了,反正这人鬼精鬼精的,要是他诚心撒谎,一定让人察觉不出来。
“可眼下怎么办?咱们赶紧想法回去吧。”
“回不去了。”一旁的吉祥跟拨浪鼓似的摇头,“城门已经关了,不如找个避风的地方生堆火,想法熬一夜吧。”
“你怎么知道城门关了?”钱灵犀急了,让她跟邓恒共度一晚,那她的名声怎么办?
邓恒从怀里掏出个核桃大的怀表,吉祥立即摇亮火折子,上面的刻度清晰可见,钱灵犀也看得清楚。
邓恒两手一摊,“时辰刚刚到了,咱们就是赶回京城,也进不去了。你别瞧我,我再有本事,可没有紧急军务的时候,城门一落闸,是谁也不许开的。”
钱灵犀囧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他了呢?
夜已深,可国公府的这处小院里还是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忽地有人大踏步的进来,“灵丫呢,灵丫回来没有?”
正伏在炕几上假寐的人顿时惊醒了过来,“是灵犀回来了么?”
“叔,是我呀。”
钱文佑心一沉,“怎么就你一个?”
“赵侍卫?”听得动静,满脸倦容的石氏也从隔壁房里出来,急问道,“你没找着灵犀?”
“我找着啦。她和程家小姐一起,原本是要回京的。可半道上那程小姐非要去找邓家那位公子,灵犀让我把她送去,她自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