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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周夑又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周夑与沐苏商量道:“赵知行和高通可以调用东北大营的兵力,我必须请皇上给我更高的授权,不然他们只要说是守卫军事工事,我就没办法正式调查洛河堤坝。”
沐苏有些担忧的说:“此事牵涉到嘉阳长公主,皇上未必肯公开深究此事,若要确保能获得授权,你必须将此事告诉左丞相和枢密使。”
左丞相主管六部,现在工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周夑与左丞相商议是很正常的事。
而东北大营直接参与此事,枢密院主管军政,更是不能不管。
只不过周夑原本想先跟皇上协商后,再告诉左丞相和枢密使,可沐苏的担忧也有道理……
但周夑还是很犹豫。
沐苏知道,他是对嘉阳长公主留有余地,不想将她也拖下水。
沐苏道:“不管你现在怎么做,崔阳炎都不可能脱得开干系,他已是保不住了。皇上若想保全嘉阳公主,必定会告知于她。这样一来,此事查起来风险更大,你难道真的要至北三道百姓于不顾吗?”
周夑一脸沉重。
京城嘉阳长公主府中,一个穿着花俏的丫鬟高兴的往一处厢房跑去,刚推开门,就嚷嚷道:“夫人夫人,老爷来看您了!”
靠在床头休息的一个年轻妇人扶着大肚子,一脸惊喜的站起来,问道:“当真?”
丫鬟连连点头,说:“是的,千真万确,老爷现在正在拜见长公主,一会儿就会来看您了!”
年轻妇人一脸甜蜜,低头说:“我要临产了,我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我……”
丫鬟看的一阵心酸。
她从小服侍夫人在这长公主府中长大,夫人还未出嫁前,被长公主捧在掌心上疼爱,可自从嫁给崔阳炎,老爷只是在人前与夫人演戏扮作恩爱,私底下却极为冷落讨厌夫人。
夫人刚刚怀上孩子时,老爷甚至生气的将她推倒在地,夫人因为害怕不能顺利生下孩子,这才回娘家待产。
这回来半年多,老爷从未有一句问候,这个时候突然亲自来了,当真如夫人所说,是要陪她临产吗?
丫鬟不像夫人那样乐观,却也不敢说任何扫兴的话。
主仆二人各自想着心思,片刻,年轻妇人急忙吩咐道:“快帮我梳妆,我这幅样子老爷见了不会喜欢。”
丫鬟立刻扶着妇人做到梳妆台前,而后打水给她梳洗。
嘉阳长公主的客厅中,全然没有半点喜庆的氛围,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声。
嘉阳长公主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婿,不言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