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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惊得跌坐在地。郑亭长蓦地睁开通红的双眼,“不行,这万万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郑老太爷拿拐棍敲着地,怒吼着,“如果是我们两个老东西跟你们住在一起,都不用你说。事情一出来,我就替你们去死了!可我们现在死还有什么用?如果不让你媳妇把事情担起来。那就是你的责任!你还是官身,这是要连累全家一起去死吗?要不然,你有本事,你带着郑家老老小小,几十口子一起逃到天边去,我也不逼你!”
郑亭长痛苦的闭目无言,郑夫人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老人家没说错,这样大的错事,只能以血来清洗。两相权衡,只有郑夫人去死,才能把损失减到最轻。
郑老太太泪眼滂沱的抚着媳妇的头,“真的是没办法了……你好好的收拾收拾,这几天把该了的心愿了了,然后去吧……娘答应你,一定替你看好两个孩子,让他们好好的娶妻生子。就算他们的爹以后再娶,可该给他们的东西,一分一文也不会短了他们。”
郑夫人抱着婆婆的双脚,心都要碎了。
婆婆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是真正绝了她最后一线生机。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
如果她不是贪了那么点子心,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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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府衙。
叶秋已经到了,可颜平楚却没能如愿见到她。
公堂里,秦彦的小厮称心正着急对着他爷爷,潞州刺吏颜修之回禀,“主子刚带叶姑娘进城,就被军部的人带走了。主子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只得打发小子赶紧来报信。求大人务必前去搭救!”
“搭救?这让我怎么搭救?”
颜修之也是窝火得很,军部的人明显来意不善。那侯老儿最是护短,估计是听到徐恭的回报,就算明知是属下做错了,却也要护着他,不肯堕了这个威风。
这征兵本是军务,他带人回营,也属合理,自己要贸贸然插手,还不得自讨没趣?
称心一看如此,就要开始哭,“大人,就算我们主子如今不得势,好歹也是颜家先生教出来的弟子。还望您看在师徒同门的份上,救救我们主子吧!”
颜修之本就窝火,再给这不懂事的小混蛋一哭,越发的心烦意乱了。才要开骂,颜平楚在后堂想想,走了出来。
“爷爷,要不这件事让我去吧。”
“你?”颜修之上下打量着孙子,“你有办法?”
颜平楚摇了摇头,“我虽没办法,可我到底是爷爷的孙子。秦主簿是大伯爷的弟子,也算我的半个师叔。做师侄的去看看师叔,不是很合情合理吗?我年纪又小,听说征了兵,想找借口去军营看看热闹,不也很合适?等进去以后,我再见机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