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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平楚很佩服,“世兄真是勤勉,时刻不忘国忧。”
李雍面无表情的道,“勤勉谈不上,只是营里的粮食老是不够吃。要是叶村长你回头种得有多的,可以卖些我们。你快些吃了,好带我们去山上看看。”
叶秋心中嗤笑,饭桶将军带饭桶手下。粮食哪里能够吃?哼哼,她最后才吃饭的厨子,催什么催?我偏要慢慢的吃。
不过这只是叶秋的想法,她的实际动作可是快多了。
只冲数忽地趴她耳边说,“这些人吃得太多,咱们可不能招回村子里去。否则哪有这许多粮食和肉?”
他这声音,说大也不大,刚好让屋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颜平楚有些不好意思。他就说,上门做客哪有光带斧子的?起码也要带些粮食布匹才对。出门出得匆忙,爷爷又想他跟李雍在一处。不愁吃住,连钱都没给他多拿。
颜平楚的小钱袋里就装着一点平时用的零用钱,统共不到二两银子,还得管着回去的路上花费。要再置办些礼物,只能指望身边这一位了。
可身边这位听说起钱来,脸也黑了一半。
倒不是他没有钱。当然。他的钱也不多。只是让他很气愤的是,叶秋刚才明明都说了,这小道士到她们村也是白吃白住的。那凭什么小道士还能吃狮子头。他们去了就连招呼都不招呼一下?
怎么说,叶秋还刚刚求过他吧?对待恩人能这样吗?而且,她老跟这个小道士拉拉扯扯,算是怎么一回事?
叶秋不明白男人心里已经到了快爆走的边缘,她认真的想了想,道出事实,“将军。真不是我们不招待你。而是一会儿我拖了农具回去,明天全村都得干活。还有那些菘菜,回去我就得赶紧腌上。陈掌柜,麻烦你回头送菜来时,准备十几口大缸。”
陈掌柜点头,“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还有什么事要忙活的。一并说给我。”
叶秋摇头,“暂时没有了。积酸菜大概得一个月的时间。到时正好赶在年前,你就能来拖了。”
陈掌柜道,“那我先把这条路子打通,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最好在腊月初十左右就把酸菜给我?咱们运出去大概还得十来天左右,要不拖到过年,初一到十五铺子都不开门,也没法卖了。”
叶秋正在盘算日子,李雍忽地道,“你要是做得好,我也可以买一点。只是你们得保证运输,不能坏。”
他身后立即有亲兵道,“是啊是啊,我们营里好多人都好这一口,就是老蔡老腌坏,臭坛子都不知扔了多少个。”
另一个老兵,也就是老蔡顿时大怒,“嫌老子做的不好,你们去做啊!”
仗着年纪大,打那小兵两下子,老蔡再看向叶秋,笑得谄媚无比,“叶村长,要不你让我去给你打下手吧?把腌菜的法子教给我。我保证不告诉别人,立军令状都行!你再随便教我几个做猪食的法子,白菜卷这样的太精细了,就教我些粗活。反正你看你跟我们将军这么熟,所谓一日夫妻百日……”
噗!颜小胖被自己口水呛到,大力咳嗽起来。陈掌柜僵着老脸,叶秋更是脸都绿了。
偏偏小地瓜还敏感又天真无邪的问,“夫妻?娘你什么时候跟叔叔做夫妻了?那他是要做我爹么?”
“胡说什么?”冲数大怒,捏拳头反驳,“你娘怎么会嫁给那种人?那老头,你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你们家将军你爱怎么乱说就怎么乱说,扯我们村长干嘛?”
老蔡知道自己那张油嘴,一时改不了兵痞习惯说错话了,赶紧打自己一耳光,“是我嘴上没个把门的,叶村长对不起啊,请将军责罚。”
男人的脸,已经彻底黑了。只是耳朵可疑的红了红,不过很快,又被主人强行压制下去了。
不过再看老蔡一眼,他却是护短的先责问冲数,“小子,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教训我的人?”
冲数一怔,随即不服气的冷哼,“怪不得带出一帮兵痞子,就你这样的将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货!”
男人慢慢站了起来,“你也是练武之人,若是不服,咱们可以在拳脚上比个高低。”
“比就比,谁怕你!”冲数早看这大个子不顺眼了,仗着当官了不起么?打的就是这样的贪官污吏!快如闪电的出拳,毫不客气的就打向男人的面门。
叶秋赶紧扯开儿子,高喊了一声,“你们打归打,谁打坏了东西,就得赔钱,这钱我可不负责!”
这女人!拳脚相加的两人同时瞪了一眼过来,她心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可两人的动作却都小心了起来,避开桌椅碗筷,在狭小的屋子里打斗起来,虽有各种不便,但二人身法极快。倒是颇为可观。
小地瓜睁大了眼睛,看得小嘴都张成o型。
叶秋此时总算注意到儿子嘴上那圈黑糊糊,要拿帕子去擦。小东西却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拍开,“你自己擦。”
叶秋此时才想起,她才吃了一大碗炸酱面,微有些羞恼的赶紧去收拾了。至于屋里两个人打生打死的,她才没空搭理。
快如闪电的拆了数十招后,冲数一个精妙之极的反手。锁到男人的咽喉。可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发现男人右手的食中两指直抵他的右腹。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冲数输了。
如果男人手上拿的是把匕首,他已经死了。那个位置是肝区。一旦刺中,绝无生还之理。
男人的拳脚功夫或许不一定是最厉害的,但要是生死相博起来,两个自己可能都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