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她听到青荷跟蒙旷说,“旷哥,你再吹一次咱们家乡的小曲儿来听吧……就是那次咱们偷偷溜出去划船时,你吹给我听的那首……”
出了这道门,听见蒙旷带着哽咽吹起的口哨,冯辰香知道,她输了。
这辈子,永远没有人再能走进蒙旷的心了。
这个女人,她用最惨烈的方式,豁出自己的性命,对她,以及他,展开了最残酷的报复!
她在蒙旷的心里扎下了一根永远无法消除的刺,也替他永远的关上了爱人的门。
往后,无论谁来亲近蒙旷,他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青荷,想起这个女人的种种好处,然后不自觉的把别人拿来比较,然后猜疑,然后结果必然是所有的人都争不过她一个死人。
可是,
冯辰香握紧拳头,她不怕!
死了就是死了,但她还活着。只要她活着,她还是蒙旷的正妻,日后就能跟蒙旷生下儿女。
男人就算一辈子原谅不了她,不爱她,但只要她能有他的儿子,守着孩子,将来的日子未必不好过。
只是目光落到自己小腹上,冯辰香露出一丝懊恼。
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没有跟蒙旷成其好事,否则,过些天,她还能装着有身孕来挽回二人的感情。眼下看来,只怕要费些工夫了。
冯辰香回房自去筹谋自己的将来不提,那边李雍离开之后,很快派人送了棺材等物。
他不是想帮蒙旷,只是可怜青荷。
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就为了这样一个人渣死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蒙旷的难过到底有限,青荷已经死了,他再抱也活不过来,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把尸体交出去。
可是,良心的遣责又让他觉得自己太过薄情。于是,他亲自帮青荷擦洗了身体,又给她换上新衣,安放进棺材里。
有人来问,“是不是就在潞州挑个地方,把人葬了?”
蒙旷本来是不同意的。再怎样,他也应该好好办场丧事,再把青荷带回南楚去安葬,省得留在异乡做个孤魂野鬼。
可如今这样的大热的天,他怎么带着棺材上路?再说南楚也不平静,他要赶回去处理的事还那么多,怎么耽误得起?
所以话在舌尖打个转,就成了,“把她化了,收了骨灰带回去吧。”
虽不能保全尸体,但能把她的骨灰带走,也算是聊尽些心意了。
那人听了,便说明早来办。
那就是说,青荷连停灵一日,多受些香火都办不到,就马上要被火化了。蒙旷呆呆的坐在棺材前,心中的内疚几乎快把他淹没了。
忽地。有一个小女娃跑到他的跟前,“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