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氏淡淡答,“好。劳郡主惦记了。”
难堪的沉默后。高绣茹又问。“给家里送的药材好用么?上回我特意寻了副虎骨。听说……”
她是特意给公孙弘寻的,习武之人若是用虎骨泡酒,长期饮用,可以强身健体。
可简氏打断了她。“那虎骨我全配了膏药,用郡主的名义分给从前一起征战过的老兄弟们了,都说很不错。不过这东西太难得,往后郡主要是再有,还是自己留着吧,不必再专程送来了。”
高绣茹的手心攥出了两把汗,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她鼓足勇气想为当年的事情开口道歉时,简氏却要带着把完脉的媳妇走了。只留给她两个字。“告辞。”
高绣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子里乱得象一团麻,连大夫恭喜她有了孩子时,还茫茫然回不过神来。
她有孩子了?她和卫宜年的孩子?可她为什么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烦闷与负累?
等到卫宜年打发下人找到她。让她来平王府做客时,她就更烦了。不过那时,她还没有想到不要这个孩子。
直到,她见到念福,看到她佩戴的一副红玉耳环,她一下就怔住了。
那副红玉耳环是公孙弘拜年那次送来的,蕙娘觉得好看,就给女儿戴了。念福压根连是谁家送来的都不知道,只觉得跟自己今天的衣裳很搭就戴上了。
可高绣茹认得,那对红玉耳环是简氏的爱物。
从前,连简氏的女儿几次想要她都没给,不过简氏倒是想送给高绣茹来着,那时的高绣茹隐约明白是什么意思,却又不敢确定和公孙弘的关系,于是拒绝了。
可如今,那副红玉耳环就这么自自然然的挂在了念福的耳朵上,这是什么意思?
高绣茹的心一下子乱了,随后做的事似乎都不在自己控制之中了。
然后,孩子就这么没有了。
是有一点故意的吧?
高绣茹不敢去想。她想哭,可眼窝却又干又涩,掉不出半滴眼泪。只是一颗心,象是被揉进了海盐里,又咸又苦。
隔日。
欧阳康大清早就换了身素净衣服,带着礼物登门赔罪了。
不过卫府的气氛有些古怪的压抑和沉闷,就连卫宜年,也似是一夜未睡般,显得苍白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