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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姨娘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西南虽是嘉善公主的地盘,却没有什么好门第。女儿要是去了,只怕只能嫁个寻常秀才百姓,了此一生。
她们的态度都已经表明,欧阳庄这才问道,“娘,您觉得这门亲事能结吗?”
他如今当惯了官老爷,已经习惯先了解各方意见,再做决定。
谭氏看着地上的袁姨娘母女,有些犹豫。
说实话,如果慕梅是她亲生的,她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可慕梅不是,而齐家又这么有诚意的来提亲了。要是拒绝,会不会得罪齐家?继而得罪皇后娘娘,甚至于给皇上吹吹枕头风,在朝堂上给欧阳庄穿小鞋?
可这些话,是不能当着慕梅母女说的。所以谭氏让她们先回了房,才说起自己的担忧。
欧阳庄却道,“娘的担忧我都明白,不过也请您反过来想一想。此事明明是齐家理亏,就算我们拒绝,齐家心怀不满,但若真的打击报复了,他怕不怕我们宣扬出去?大哥大嫂虽在西南,却不是纸糊的。要不是心存顾忌,皇后娘娘何以要送这对宫花来,以示安抚?”
谭氏听着也觉有理,“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回绝?”
欧阳庄淡笑,“眼下皇后娘娘都来示好了,我们还要拒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谭氏听得糊涂了,“那你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欧阳庄笑了,“这拒绝也有很多种方式。要不这件事娘你交给我吧,我看能不能更好的解决。”
谭氏松了口气,看着儿子满怀欣慰,“庄儿真是长大了,娘也可以依靠了。”
眼见谈话气氛正好,她忍不住就说了,“这回你跟你媳妇去赴任,把俩丫头留下吧。她们也渐渐大了,该学些规矩了。随你们在任上,虽亲密些,到底学的东西差了许多。我虽比不上你过世的祖母,好歹也不会教坏了她们。”
欧阳庄反问,“就这个?”
谭氏奇道,“那还要有什么?”
欧阳庄忍笑道,“回京之前,傅氏一直不敢让我写家书,她怕先说了,娘您就要给我纳小了。”
谭氏失笑,“她这孩子想到哪儿去了?她又不是不能生,我干嘛往你房里塞人,讨这个嫌?”
笑过之后,她也叹道,“娘也是做女人的,懂得女人的苦。如今年岁大了。每每想着你爹那个没良心的,当初抛妻弃子娶下我时,也不知那崔家姐姐在家里是何等心酸。我这心里呀,就是说不出的难受。轮到自己。又怎会再做此事?说来你这外放的几年,也是够辛苦的,她能养下两个闺女,算是不易了。”
欧阳庄默默点头,妻子跟着他吃了多少苦,他心里是明白的。虽说他身边不是没有通房丫头,可他却不愿在妻子没有同意的时候,又往屋里弄新人。
谭氏道,“你回头跟你媳妇说,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好指望了。将来还要靠她伺候的。你们房中的事,只要不出大格,我都不会管,让她尽管安心。”
欧阳庄替媳妇谢过,次日就去寻了一人。
从校场上擦了把汗下来。关耀祖甚是惊奇,“你怎么寻到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