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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他的眼里,她可是宝贝孙女的“情敌”。
严绾也不以为意,手指仍然被闫亦心毫不避嫌地牵着,和他双双坐在书房的红木硬椅上。
如果换成沙发的话,坐起来要舒服得多。有钱人家,就是喜欢摆谱。或者也是康老爷子这种老式的人喜欢的风格,和墙上的国画倒很般配。严绾很快修正了自己的观点,事实上,像康家和闫家这种百足之虫,已经没有必要对着别人摆什么谱了。
“是有正经事,不过和严绾有关。”闫亦心笑着回应,态度从容。
“最近我都听说了,你在闫氏干得不错!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棒子,还是要你们这些年轻人接下啦!”康老爷子感慨地叹了口气,“看看,我和你爷爷啊,头发都白了。还是他有福气,有个能干的孙子。唉,如果桔儿还在……”
严绾明显觉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一紧,连忙反手握住。
闫亦心的笑容隐没了下来:“是的,绣桔如果接手康氏,康爷爷您也就可以享享清福了。今天我来,也是为了绣桔。”
“为了绣桔?”康老爷子惊愕地扬眉。他提起康绣桔,其实只是为康绣杏铺路,谁知道闫亦心居然提出了这个死亡了三年多的名字。
闫亦心轻轻点头:“是啊,当年的车祸,我们大家因为太伤心,都以为是意外。可是我最近调阅了当年的档案,才发现中间大有蹊跷。”
“难道不是意外?”康老爷子这么好的定力,这时候也猛地站了起来。这时候,才看出来他的身材有多么高大,康绣杏超过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个子,就是遗传自祖父吧?
“不是。”闫亦心沉稳地点头,“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绣桔的汽车。档案上也只在不起眼的地方,注了一笔。当时,她的车已经没有油了。”
“没油?”
“对,后来,我还发现了这个,当时绣桔和妹妹的通话记录,还有汇款单……”闫亦心拿出资料袋,放到康老爷子的面前,把来龙去脉都简单地讲了一遍。
康老爷子却没有说话,似乎不明白闫亦心的意思。
“呃……这个是……”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脸上才有点呆滞,“不会的,绣杏怎么说也是绣桔的亲妹妹。”
“严绾遭受过了两次车祸,手法略有雷同,再联想到绣桔的遭遇,难道还不够让我们引起警觉吗?”
“这两笔汇款……”康老爷子看了影印件,两条灰白的眉毛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还有后面的这两笔,都是在严绾出车祸前汇出的。当然,因为没有成功,所以另一半也就没有支付。我们可以看出来,价格有所提高,但是汇款的方式都是一样的。从时间方面来说,完全对得上。”闫亦心指着用红笔划出来的几笔数字说,“这几笔数字的金额都很大,看来绣杏的手笔,倒是很大。”
康老爷子沉着脸不说话,严绾忍不住苦笑。闫亦心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最后那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讽刺人家似的。
“这些东西,就放在我这儿吧。”最终,康老爷子也没说信和不信,就直接下了断语,“你们如果没有事,就先回去。”
“好,康爷爷,那我和严绾就走了,您好好休息。”闫亦心很爽快地站了起来,一点都没有被下“逐客令”的难堪。
严绾礼貌地告辞,看到康老爷子花白的头发,心里倒是恻然了起来。
“有空过来吃顿便饭,康爷爷还有事跟你谈呢!”最后送客的时候,康老爷子忽然没头没脑地对闫亦心说了一句。
“是。”闫亦心答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替严绾拉开车门。
“亦心,看来是绣杏没有福气。”康老爷说完这句话,在严绾坐在车里以后,才遗憾似地叹了口气。
“遇到严绾,是我的福气。”闫亦心静静地说,语气坚定。
“还是你有心!”康老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汽车开出去很久,严绾才看着闫亦心的侧脸笑,“康老先生对你可不留什么情面啊,这么干脆利落地就下了逐客令。”
“不,康爷爷对我一直很好。他说话不客气,是因为不把我当外人,他老人家的作风,一向如此。”闫亦心不以为意。
“那……他是信还是不信?”严绾问。
“不管信不信,康爷爷都会派人调查的。事实就是事实,他不会置若罔闻的。”闫亦心很笃定地说,“所以,康绣杏这次圣诞假回国,康老爷子会让人看着她的。”
“可是,他没有说啊!”严绾疑惑地问。
“用不着明说,我把你带去,当然表示了对你的重视。康爷爷可是个人精,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最后的那番话,就是答应了。”闫亦心笑着安慰,“所以,你暂时可以放心,我们也不用再有动作,就看康爷爷怎么对康绣杏了。”
“我觉得康绣杏这样的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康爷爷能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很简单,剥夺她的继承权,扼住她的经济命脉。”闫亦心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康老爷子的应付方法。
“你的意思是说,康绣杏之所以要谋害姐姐,是因为想要夺得康氏的继承权?康老爷子只要以此为要挟,康绣杏就会屈服?”
“对。”
严绾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觉得不像这样,这无疑是原因之一,但如果除开这个原因,也许她一样会下手的。我觉得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喜欢你。”
“不可能!”闫亦心立刻反驳,“三年前,绣桔发生车祸的时候,她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