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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打开心结,决定要跟小豹子过下去的张蜻蜓,自然就会为了小豹子的名声前途等等一切开始操心。而首当其冲要解决的,就是这个娇蕊的问题。
一早用了饭,张大姑娘就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地开始琢磨这个问题了。
周奶娘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昨晚上不还乐得在被窝里傻笑么?怎么今早又犯起愁来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姑娘的好,所以悄悄地上前,附耳告诉她,“姑娘,我昨儿去抓了一服药……”
“章清亭,章清亭。”
是谁?谁在外头大呼小叫着她的名字?张蜻蜓压根儿就没留意听周奶娘那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声音的话,霍地站了起来,脸色颇不好看,“谁呀?”
砰门被一脚踢开。
祝心辰手持一根新马鞭,换了一身崭新的黄色骑马装,耀武扬威地进来了。这丫头,跟她泼辣刁钻的性子相似,穿衣首饰都喜欢用纯色来搭配。今儿这一身的金光闪闪,首饰便全用金刚石的,也亏得她有个好姑姑,得了什么好赏赐总是给她留着,故此能够打扮得花团锦簇,明艳之极。
瞅着张蜻蜓,祝心辰笑得开怀之极,“哎哟喂,原来你当真躲在这儿啊?真是凄惨啊,这么快就做了下堂妇,成亲不到三个月就被丈夫休了,整个京城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喂,你说话客气点!”张蜻蜓两手叉腰,浑身火气蹭蹭地往上冒,“谁说我被休了?”
“你没被休,你住在这儿做什么?”
“我高兴,这是我家,我爱住就住,关你什么事?”
祝心辰皱眉,疑惑地问了一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张蜻蜓真不知道,这里是嫂子安排她来住的,她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可是张大姑娘却不肯给人小瞧了去,“你管啊?总不是你们家的地方,我爱住就住。”
祝心辰见她这神色,就知她不知道了。耸了耸肩,“真是可怜,连自己住的是什么地方也搞不清楚。本姑娘好心,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地方呢,是谢家原本陪嫁给谢伯母,也就是云豹哥哥他亲娘的。”
“那不还是我们家的?”
“是啊,确实是你们家的。不过却是用来给谢伯母心情不好的时候,出来小住的。”祝心辰眼里闪着明显的幸灾乐祸,“谢家爷爷心疼女儿,怕谢伯母出嫁之后,总有和婆家闹别扭的时候,所以就给她置了这么一个宅子,让她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过来散散心。而谢伯母没有女儿,在过世的时候,就把这宅子指明传给她的媳妇了。让她们在生气的时候,有个地方待着。并且言明,要是日后有媳妇被休了,又无处可去,不管她犯下什么错,都把这宅子给她,算是留个容身之所。”
她转而看着张蜻蜓,非要把话讲透不可,“所以呢,只要是住过来的谢家媳妇,就证明是跟婆家吵架了,说不定,还闹着要被休弃呢!”
张蜻蜓听着眼角直抽抽,怪不得大嫂含糊其词,不肯说明给她安排的是什么地方,原本这宅子还有这么个来历,真是——晦气。
不过心里明白了,张大姑娘嘴上却不肯饶人,“就算是我心情不好,出来小住几日又怎样?哪里用得着你来啰里啰嗦?我知道了,你定是想趁着我不在家,去勾引我相公,当二房是不是?哼,我奉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吧,只要有我一日,你绝对进不了潘家大门。”
“嗳,我对你相公可没兴趣,娶了妻的男人就跟残花败柳似的,不值钱了。”祝心辰满不在乎地甩着鞭梢,撇清自己,只是旁人听着她形容的那个词儿,怎么听怎么想乐。
“那你还跑来干什么?”张蜻蜓大为光火,怎么能这么骂她的小豹子?自己相公只能自己欺负,旁人可欺负不得,张大姑娘可是很护短的。
祝心辰嘿嘿一笑,“我对你有兴趣啊,听说你给个娼妓逼得离家出走了,我来瞧热闹啊,我说你,也真够没用的,怎么能让别的女人这么轻易就爬上你相公的床?听说还怀了孩子,怎么样,气得吐了几口血?”
张蜻蜓没给娇蕊气得吐血,快给她气得吐血了,“谁说我是被那女人逼出家门的?是我自己想出来住住,关你屁事呀!”
她一着急,又开始爆粗口了。可是祝心辰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得越发欠扁了,“你这话说得谁信呀?你要不是被那女人逼的,为何她现在在你家中,而你却在这里?”
“我……”张蜻蜓一哽,说不出话来了,这点确实是她理亏。
祝心辰还要继续落井下石,一脸假意的同情看着她,“我看你,也真是怪可怜的,瞧这小身板,跟那棒槌也差不多,怪不得你相公在外头拈花惹草。不过这样也好,有人替你生孩子,替你伺候你相公了,你也轻松不少。否则……”
她低头盯着张蜻蜓的屁股,摇了摇头。
嗷嗷,张大姑娘要气疯了,任何一个女人被如此质疑都是极端受不了的。
行动一向是最有力的反击,张蜻蜓冷冷盯着祝心辰,“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现在就跟着本姑娘回去,让我带着你好好看看,这个世上,能逼着我离家出走的女人,还没出生呢!”
有好戏看了,祝心辰自然不会错过,可是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很勉强的样子,“那好啊,我就给你个面子。实在不行,本姑娘就帮你劝劝云豹哥哥,写休书也实在太丢脸了,不如让他给你个和离书,算是好和好散,也给你三分颜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