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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有些担心,“你不是教过我说不熟不做么?咱们又没弄过,万一赔了怎么办?况且要是做起来,可得要压不少的钱进来周转,咱们哪有这么多钱?”
“这个无妨。”董少泉已经想好了,先让山家把一定数量的米面拨给他们猪肉铺子,只记好数,视货物销售情况进行调整,一个月后,才给他们结一次账。
这样算下来,基本就不需要压钱了,而且货也不会压得太久,基本上相当于他们猪肉铺帮山记粮铺进行代销,只赚中间那一点抽头。
董少泉原本还想把这法子推广开来,把卖菜的、卖鱼的都吸纳进来。可是根据他这几天四处的走访调查,觉得那些多是乡民散弄,数量很少,不太好统一售卖。更何况这些跟卖猪的不同,本来价钱就比较低,如果再压低了,你即使是一次性收购回来,人家也没多少赚头,所以那些乡亲们宁肯自己多蹲些时候来卖。
不过董少泉却生出个主意,“我想在我们每个铺子旁边都搭上棚子,让他们可以过来卖菜,这样我们的猪肉铺子人气会更旺,而我们不过是雇几个人打扫一下就行了。至于陆姨从前提到的牛羊肉,这个我们可以跟卖猪肉似的,收进来自己做。一个屠夫杀一头牛,一日之内是很难卖出去的,但若是分到我们四个铺子里,却显得容易些了。虽说我们是猪肉铺,可卖卖牛羊狗肉,也是可行的。”
这个主意好,可以试试,董少泉和陆真分头张罗,张蜻蜓继续留守。没曾想,一个意外的访客上门了。
第165章示好
上门都是客,就算是张大姑娘看不顺眼的人,她还是会勉为其难招待下去,“这儿没什么好茶叶,就这些了,你凑合着润润嗓子吧。实在喝不下,也别勉强。”
见对面那位瞧着茶杯皱起了眉头,她无所谓地解释了一句,其实心里想着,走吧走吧,我这儿不是能伺候你的地方,能走多远走多远,别在我这儿杵着碍事。
对面那位本来是嫌弃的,可听了她这话,却冷哼一声,还当真把那茶饮了半口下去,挑衅的斜睨着她,似是在说,我这么难喝的茶都喝了,你还好意思赶我走?
张蜻蜓不好意思了,皮笑肉不笑,“二姐今儿来,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儿坐坐?”章清雅不屑地撇了撇嘴,以挑剔的目光四下打量,“就算是做生意,做什么不行?非干这腌臜勾当。瞧瞧这弄得,比那下人待的屋子还不如。”
张蜻蜓听着不乐意了,又不是我请你来的,爱坐就坐,不爱坐就走。“二姐说的是,咱们这庙小,容不下大佛,没的弄脏了你的脚。”
章清雅恼了,“你这丫头,让我说两句就不行么?是不是仗着你婆家得势了,非要把我踩在脚底下不可?”
说到末了,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眼圈都红了。
张大姑娘最烦人家动不动就流猫尿,赶紧打断,“嗳嗳嗳,我说什么了么?不是你自己嫌我这儿不干净,那我只好这么说。难道我还能说我觉得我这儿一点都不腌臜,就你太挑剔?那你不得更生气?”
章清雅给她这无赖言语逗得破涕为笑了,轻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嫌我。咱们在家的时候就没好过,现在各自嫁出来了,你就是不愿意看见我,我也是明白的。”
张蜻蜓心想,你心里都明白,还跑来干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难道有事求我?
章清雅睃着她的神色,倒是猜出了三分,“你放心,我一不是上门来借钱,二不是上门来求情,不过念着咱们姊妹一场情谊,过来瞧瞧你罢了。”
你有这么好?张蜻蜓不信,嘴上却道:“那谢谢二姐惦记了。”
见她不搭话,章清雅只好自己把话题说了下去,“嗳,我最近听着个事,跟你似乎有点拐弯抹角的关系,所以来跟你提个醒,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这不废话么?张蜻蜓受不了了,“二姐有话你就直说,干嘛这么藏着掖着的?”
章清雅白她一眼,“越大没越没规矩,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小姑好像要跟个皇商结亲家了?”
张蜻蜓一愣,小豹子没妹子啊?“啊,你说的是我婆婆的那两个女儿?”
“合着你们家的事,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的?”章清雅先抢白一句,感觉面子扳回来一点了,再接着往下说:“不过这事呢,你也别嫌我多管闲事。潘家现在好歹也是侯府了,皇商之家固然有钱,但是名声却不大好听。我是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儿,不过既然听到一些风声,就得来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们给人蒙在鼓里。”
张蜻蜓神色严肃了起来,“谢谢二姐,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章清雅微露得色,卖弄八卦,“你婆婆现在议亲的是户部侍郎黄长合家的小舅子,那户人家姓禇,确实是个殷实人家,也只有一个独子。要说起来,你婆婆若是不指望着你家小姑往后挣个诰命,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瞟了张蜻蜓一眼,压低了声音,“但你们家可知道,他们家的儿子是个痨病种子么?”
张蜻蜓怎么可能知道?章清雅告诉她,“他们家儿子从小身子就弱,汤药一直没断过。后来发现有病,就给送到气候更好的南边去调养了,直到前年才回的京师。因为走了十多年,这事儿就渐渐地给人忘了,除了京城几户老人家,没几个知道的。虽说现在回来说是调养好了,可是我私下里问过大夫,若是得过这种病,很难断根。若是联了姻,只怕做媳妇的得苦一辈子,所以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也是不想让你们稀里糊涂,耽误了女孩儿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