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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不要动。”潘云豹得着这一缓,已经稳住了身形,眼见郎世明疼得四下打滚,而在他的身周,还散落着不少火红的炭火,那一刻,他简直急得是眼眶欲裂。
没时候追究那个罪魁祸首,一个飞身扑上去,先把郎世明从地上捞了起来。牢牢地抱定他的腰,困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碰到自己的伤处。潘云豹放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快去找大夫。”
“这是怎么了?”在常衡开始闹事的时候,已经有伙头营的人往里头报信了。
得到消息的风九如等人迅速赶了出来,看到这场景也吓了一跳。郎世明简直是痛不欲生,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直掉,拼命挣扎着,恨不得去撞墙。
“快摁住他!”不需风九如发话,胡浩然已经扑了上来,帮着潘云豹摁住了郎世明,看着他已经破皮,开始流着血水的胳膊,怒吼,“这到底是谁干的?”
始作俑者早已偷偷地溜走。
蒋孝才冲上来,“先别管这些了,快带老四回房,我记得送来的药里有治烫伤的。”他已经往房间里冲去找药了。
在军医慌慌张张地赶来之前,郎世明的胳膊上已经洒了一层治烫伤的药粉,血水暂时止住了,只是那种似乎要烧进骨子里的热辣与疼痛,让他就算被绑了手脚,还是不安地挣扎着,泪水顺着眼角淌着,根本止不住。这真不是郎世明娇生惯养,实在是这种痛苦没有尝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军医看了他们用的药,这些已经够好的了,他也做不了更多,只能开一副宁神去火的汤药让人煎了给郎世明服下,“不过这也没什么用,总得疼过了这两日才得好。”
郎世明听着这话,更想哭了,勉强开口,“有没有迷药,快把老子迷晕过去我受不了了!”
军营是正经地方,哪里来的迷药?风九如上前,干净利落的一记手刀,劈在郎世明的后颈,把他打晕过去了。
看着他痛苦地挂着满脸的泪痕老实躺下了,风九如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潘云豹已经红了眼,不答他的话,却是咬牙切齿,“我找那混球去。”
第180章陷阱
把冲动的潘云豹拦住,不消几句话就说清了真相,蒋孝才比他还愤怒,“他娘的,姓常的不就是仗着他叔叔是服侍太子的人么?咱们这就到太子跟前去评评理,有没有这样仗势欺人的。”
“等等。”胡浩然却已经沉静下来,“常衡为什么要跟老四过不去?咱们没招惹他啊。他又不是不认得老四,干嘛要动忠顺王府的独苗苗?结了这个仇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蒋孝才和潘云豹都冷静下来了,是啊,他们又没得罪常衡,更没有触怒太子,他干嘛要来做这种事?
萧森听说出了事,赶过来相见。他得了潘云豹等人上回送来的药,虽然没他们有御药的恢复得好,但也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
和风九如一对眼神,他俩的意见就统一了,“这事情恐怕其中还另有别情,但无论怎样,那小子动手伤了咱们伙头营的人,这个理我们不能不争。这样吧,云豹你收拾一下,跟我们去求见二殿下,把那些目击的兄弟们也带上几个。既然云豹你看到是那小子使坏,故意踢的炉子,咱们总得去告上一状才是。军医也请跟着走一趟,替小郎说明伤情,免得说我们夸大其词。”
这个当属分内之事,军医提着药箱,就随着众人一起去到中军。
太子和三殿下并不在营中住宿,晚上留下来的只有二殿下李志。刚进门,就见那个罪魁祸首常衡已经跪在那儿认错了。
表面上态度诚恳,极其老实,“二殿下,是小的不该,因为饭菜不洁就跟伙头营的兄弟争吵,见潘云豹都操家伙了,一时火气上来没忍住,就动了手。这才误伤了郎世子,可这真的不是小的故意的。确实有人在后头踢了我一脚,要不您瞧,我屁股上还青着呢!”
“你颠倒是非。”潘云豹一见他这惺惺作态的模样,火就往脑门上直蹿。也不等李志发话,便冲到前头,“常衡,你摸摸良心,说句实在话,明明就是你故意踢倒火炉,要伤我和老四的。”
“胡闹!”李志一声厉喝,才让气昏了头的潘云豹冷静下来。
萧森和风九如赶紧拉着他跪下行礼,“请殿下恕罪,实在是郎世明伤势过重,潘云豹又与他兄弟情深,所以才一时忘形,失了规矩。”
李志这才气顺,见他们带来了军医,便先问伤情。
军医如实答话,“性命是无碍的,只是这份活受罪,却是着实难熬,就是好了,也有终生的疤痕。幸而是在手臂上,还可遮掩一二。”
李志阴沉着脸,不问潘云豹,却问伙头营其他来作证的士兵,“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士兵也不能说谎,于是如实把他们所看的事实说了。前头与常衡所说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在动手上,却常衡先动了手,然后潘云豹才还击。但常衡确实是赤手空拳,而潘云豹却是动了军用铁制的大锅勺。
但在常衡是否被踢才踢倒火炉这个关键问题上面,双方存在较大分歧。常衡愿意认错,却死不承认这一条。他有伤情作证,还有另一个士兵承认确实是自己踢了他。他的目的更简单,觉得好玩,来打太平拳。
这一下,潘云豹是百口莫辩,明明事实就不是这样,可他不仅举不出实证,甚至李志都没给机会他开口申辩。气得额上青筋暴起,紧攥着双拳干瞪眼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