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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章清亭亲自提笔写好了两份卖身契。手指头一勾,腿僵得走不动路的张发财被人推到了桌前。
老家伙还有些良心,哆嗦着声音道:“大……大闺女,你……你这真要卖你弟妹啊?”
章清亭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你为了二两银子卖你大闺女的时候,怎么没良心发现一下?”
“这……那不一样!”张发财扯着理由,“你比他们……都厉害!”
“你连厉害的都敢卖,这两个不厉害的倒不敢卖了?”章清亭眉毛一竖,“按手印!”
张发财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章清亭不耐烦地一皱眉,“抓他手上来!”
旁边有那好事的,抓着张发财的老手就摁上了两个鲜红的指印。
“大姐——”张金宝和张小蝶吓得面如土色,刚想开腔讨饶,就被章清亭用那能杀人的目光又给逼了回去。
章清亭把两份卖身契往赌坊掌柜的面前“啪”地一拍,“掌柜的,麻烦您做个公道,这赌局有点大,我还真怕有人输了不给钱,麻烦您把银钱都点收一下。”
这是自然。赌坊掌柜是专业出身,很快就取来四个托盘,用大红绸布衬着,把四位赌徒的东西一一对应收好,交给伙计们看管起来。
正要开局,章清亭却又发话了,“既然这局是我挑的头,自然该我做个庄家。各位有没有意见?”
“不如依旧掷骰子比大小!”有人提议。
“这又不是赌大小,有什么好争的?”章清亭略显轻视的嗤笑道:“难道我做回庄家就能把一副牌全都换了?”
赌坊掌柜跟后面那人交换个眼神后,出言帮腔,“张家闺女说得有理!论理这局是谁开的,就该谁来做庄家。何况这马吊不比别的,做个庄无非先起一张牌,关系不大。”
如此一说,旁人倒也不好反驳了。
章清亭顺势又道:“那开打之前先说清楚。我是新人,那什么宝不宝的太麻烦,干脆不要!咱们索性把规矩弄简单点,就两种胡法。一是吃胡,谁要是吃了我的牌胡了,那没二话,我这俩不成材的弟妹就任您处置。二是自摸,那就三家包赔。简单合理,你们看可好?”
这个好,简单明了。
但又有人提了,“若是不吃你的牌,吃别人的牌胡了,怎么算?”
章清亭一声冷笑,“那输的人自然该赔。我也照赔!”
这确实无可挑剔了。
章清亭若是只赢一家,不过十五两银子,若是其他三家不管哪一家赢,至少都能得十五两银子外加张家一双儿女。就算之前有人对她做庄还心怀芥蒂的,此时也没了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