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清亭虽然眼不能见,但心还不盲,立刻就想到薛子安。果然,当那麻袋被打开时,她就又回到了赌坊的后院里。
薛子安二话不说,就让人先给她灌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药水。
她心知不妙,可今天跑了一日,口渴得厉害,水一入肚,竟是怎么也呕不出来,此刻听得薛子安这么一说,章大小姐简直是如雷轰顶,五内俱焚!
早知今日,打死她也不去赌坊打那场该死的马吊!更不该一时好心,答应替张发财还债!果然不义之财不是好赚的,现在真是让人肠子都悔青了!
“你……你快给我解药!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打马吊挣钱么?我答应就是!”
薛子安轻浮地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一捏她的下巴,章清亭迅速抬手拍去,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抓紧了那只手,扳起她的下巴来,“我的小蜻蜓,你要是早这么听话该有多好,我也不必这么大费周张地把你弄来。不过你的保证我却没什么信心,你人这么机灵,又会演戏,我还真怕眨眨眼你就又飞不见了。还是做了夫妻比较让人放心,你若是伺候我伺候得好,日后再生下一儿半女的,我会带你回家,给个名份你!”
“你……你别乱来!”章清亭是真的吓坏了,牙齿都开始格格打架。
她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好像有把火在烧,热得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脸上也越来越烫,不用摸,就知道红得吓人。
“看来药效已经发作了。”薛子安很满意地轻抚着她的脸蛋,章清亭知道要拒绝,却偏偏连手都抬不起来。心里那个急啊,真恨不得跳起来把这家伙一巴掌拍死过去!
“不……你……你不要……不要这样……”她拼尽力气想说得大声一点,听起来却软弱无力的像是欲迎还拒。
薛子安的手继续在她脸上流连,把她跑得乱糟糟的头发拨开,认真地端详着她的脸,“嗯,其实你生得很不错哩!好好打扮打扮,也是个美人胚子!”
章清亭却头一次宁愿自己脸上现在突然长出七八条丑陋的疤痕,最好让人倒足胃口。
这可怎么办?章大小姐还是很纯净的黄花闺女,对于贞节看得是比性命还重。若是一旦失身,恐怕真的是要一死了之了。
看出她眼中的胆怯和害怕,薛子安忽地在她面颊上轻吻一下,“别担心,待会儿会让你快活的!”
真恶心!章清亭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微微偏了偏头,躲了开去。
薛子安也不介意,眼中邪意更浓。
章清亭忽地觉得自己身上一轻,已经被他从地上整个打横抱起,转过屏风,放到了床上。
床很干净,下面的褥子也很软和,比这些天在北安国睡过的所有床都好,可章清亭却觉得无比害怕,陷进这柔软的床褥里,就像落进毒蛇的粘液里,让人紧张又绝望,可就是作不出任何反击。全身紧绷,像轻轻一碰就会断的弦。
“别紧张,放松!放松一点!”薛子安看着她要冒火的眼睛,却觉得甚是有趣,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她衣裳的扣子,一颗,两颗……
手也开始不老实地顺着渐渐裸露出来的颈项一路往下情色地揉搓着,嘴里还说着不堪入耳的话,“看不出来,你的皮肤还不错呢!又滑又嫩,是用的茉莉香吧,我喜欢!”
章清亭却深悔自己为什么近日要做保养,早知道就连澡都不洗!
在滑到她的胸部时,薛子安更是赞叹,“很丰满呀!啧啧,比那天香楼的美人都大!我来帮你揉得更大些!哈哈!”
章大小姐眼睛一闭,忍不住落下泪来,难道真的就这么被这个禽兽糟蹋了么?她还有很多美好的向往,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难道都要结束了么?
就在章大小姐快要绝望地放弃抵抗时,她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硌得疼,是发髻上的新簪子。疼痛让章清亭回复了一丝理智,不行!就是死也不得便宜这畜牲!
章大小姐把心一横,将唯一能动的牙齿咬住自己舌根,要咬舌自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咣”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闺女!”张发财是真的发了狠,拿着一根门闩劈头盖脸地就冲薛子安打去,“金宝,快救你姐!”
薛子安吃了一惊,一时躲闪不及,挨了两下子,开始叫嚷,“来人哪!快来人啊!”
与此同时,张金宝也冲了进来,“大姐,你怎么了?”
见章清亭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流泪,忙把大姐的衣襟掩上,背起她就往外冲去。
眼见张金宝已经背着人跑了,赌坊的伙计们也冲了出来,张发财那一时的勇气也快耗尽了,拿着门闩哆哆嗦嗦指着薛子安道:“你……你叫人来呀!我……我来前也叫了人!就在门外,门外候着呢!你要是敢怎么样,咱们,咱们就上官府去!”
薛子安也怕事情闹将出来,一是面上不好看,二是家里那只母老虎不好对付。当即脸上一笑,“张大叔恐怕是误会了,我请令嫒来,不过是喝茶聊天,并没有做别的,您这么一嚷嚷,叫街坊邻居听见了,这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倒像是有什么说不清了。”
这么明显想息事宁人的意思,张发财当然也听得清,“如此,如此最好不过!”
他转身就走,出了门口,才意识到手里还拿着人家的门闩,当即往里一扔,撒丫子跑路了。
眼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薛子安气得暴跳如雷,“一群饭桶!连个院门都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