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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赵成材连连点头。
章清亭末了笑道:“只一样,你可得记好了,既然这要求人啊,就不能怕丢脸舍面子。甚至有时还会受点委屈,拿你打趣取乐什么的,可都得忍着。你若是当真能把这张面皮舍了出去,这事情再没有办不成的。”
赵成材默默不语,半晌才叹道:“就我这家境,还有什么面子好讲?娘子说得有理,我一定牢记在心。”
章清亭道:“也不用把自己弄得这么委委屈屈的,该有的骨气一点也不能折。反正这做人呀,就是多听少说,拿定自己的主意,不干你事的少张口,凡事三思而行,能做的才说,不能做的就别乱答应人。话要想好了前因后果再出口,多去体察别人的言外之意。你是在家里太久了,跟外面接触不多,日后跟人应酬多了就好了。这个一时也急不来的,慢慢来吧。”
赵成材赞服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娘子常年为家中生计奔波,想必也吃了不少苦吧?”
章清亭掩嘴轻笑,“还好。”
她这一套全是从深宅大院里学来的,但放之四海不也如此么?
晚饭后,章清亭既然买回了新衣裳新浴桶,当然要好好地洗漱沐浴一番。
赵成材得她指点,义不容辞地帮她前前后后跑了好几趟,烧了一大桶水送来,然后很自觉地回避到堂屋里去。
赵王氏今儿收了银子,心情颇佳,拿儿子开了几句玩笑也就罢了。
倒是赵成栋一直嚷着要把那钱加到伙食费里去,让明天就去割点肉回来解解馋。赵王氏自是不肯,好说歹说才缠磨着她同意割上两斤最便宜的猪头肉,是那么个意思。
张家几口很是忧愁,这章清亭还真是说得出做得到,不仅不帮着他们,还帮着赵王氏来管教他们。想到那一亩地,个个都头痛,就连银宝和元宝都被喝骂着,明天要一起下田去,不去就不给饭吃!
唉,这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哟?
对面东厢房里,章清亭也有章清亭的烦恼,她这头发洗了,澡洗了,脏衣裳谁洗?
章大小姐不仅生平没下过厨,没做过饭,也没洗过一件衣裳。
就是到了北安国,在客栈里换洗衣裳,也是交由那儿干活的仆妇们去洗的。
看着换下来的一堆脏衣裳,章清亭真是犯愁。现在可着心要打压张家人,又不好叫张小蝶来帮她洗,那难道要自己亲手动手洗?可这衣裳到底是怎么洗?
赵成材在那边坐了半天,算着也差不多了,就回来敲门。章清亭开门让他进来,他又帮着把浴桶里的水一桶桶拎出去倒了,还打了桶清水进来,把那浴桶擦洗了干净。
章清亭眼睁睁地看他忙活完了,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知不知道,衣裳应该怎么洗?”
啊?赵成材真给问得愣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产的杀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