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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晏博文已经愤怒地冲了上去,“你嘴巴放干净点!不要血口喷人!”
“哟!怎么?心疼了?请问她是你什么人哪?一个伙计都招成这样的小白脸,难怪这么为她拼命!”
赵成材听这言语不善,定睛细看。
就见那妇人也就二十来岁,长相不俗,眼角眉梢却透着点说不出来的风骚之意。穿了身黄衣绿裙,非常的鲜艳,头上点缀着两根金钗,颇为华丽。她身后还袖着手低着头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生得倒也相貌堂堂,只是形容有些猥琐。二人似是夫妻,身后停了辆马车,还带了两个小丫头。
章清亭这边已经是气得满面通红,浑身发抖,怔怔地往下掉眼泪,旁边张小蝶和方明珠扶着她,俱是又羞又恼,偏那妇人言语下流,不敢接话。
见他们都不出声,那妇人越发得意,还故意往晏博文跟前凑,“怎么?想打人么?那就来啊!别客气,就冲这脸上来!”
晏博文给那女人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握着拳头就是不敢动手。
这是哪里来的人找碴?赵成材首先想到的会不会是后头老胡同里的房东见这边生意好了,过来闹事?
他压下怒火,上前厉声喝止那妇人,“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说好好说么?”
那妇人摇着一把小扇,斜睨着他,“你又是哪根葱哪根蒜?莫非也是这个杀猪女的相好?”
“混账!”赵成材勃然大怒,“我是她相公!”
但见这妇人体态妖娆,举止轻浮,言语也诸多不雅之处,赵成材在盛怒的同时,也开始有些怀疑。哪有这样的大户夫人?恐怕多半是来闹事的!
他沉下脸来与之对质,“请问您又是哪家的夫人?如此出言羞辱我娘子,岂不知我们北安国律法上有明文规定,若是随意污辱诽谤他人,尤其是有功名之人,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发配充军!我娘子与我夫妻本是一体,你既当众羞辱她,便也是羞辱我了!你今日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可休怪我不客气!”
那妇人神色一凛,随即又满不在乎道:“唬谁呢?这儿的县太爷都已经卸任了,难道你还能把我告上公堂?”
第167章谁是主谋
“当然能!”赵成材心中越发肯定她来者不善。连娄大人走了都打听得一清二楚,那就绝不是无的放矢了,“县太爷是离任了,但衙门一样照常办公!可莫以为离了县官,就能任由你胡作非为!”
那妇人收敛了三分神色,上下打量了赵成材几眼,“好一张利嘴!只是纵是读书人,也不能不讲道理的吧!你娘子借着谈生意,勾引我相公!这又怎么说?”
“闭嘴!”赵成材怒不可遏,脸色铁青,“你如此诬蔑中伤我家娘子,此事我还真就跟你没完了!”
“她在胡说!”章清亭抽抽搭搭欲上前辩解,“我……”
赵成材伸手扶着她,轻拍拍她气得冰凉的手,柔声安抚着,“我信你!这儿交给我,听我说好么?”外面还围着这么多人,她越解释越容易被人传得变味。
得到他这样无条件的支持,章清亭心头一下子好过了许多,况且见他如此沉稳镇定,胸有成竹。手心也是温暖而干燥的,给她也注入了极强的信心,渐渐也平复了情绪。
赵成材调整下呼吸,转而盯着那妇人冷冷地问道:“夫人,请问您到底是哪家的夫人啊?”
那妇人明显犹豫了一下,才把后头那一直躲着不吭声的男子拉上前来,“我相公姓周!我是周夫人!”
赵成材看出蹊跷,紧追不舍,“那么请问您是哪儿的周夫人啊?家住何处?做何营生?子女几人?夫君姓甚名谁?您都编好词儿了么?”
“你……”那妇人当即吵嚷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老婆……”
“住嘴!”赵成材狠狠地指着她,“你若是再敢对我娘子有半字不敬,别说你是个女流之辈,我就不敢动手打你!周夫人是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闹事的?你若是有名有姓的,就请报上来,说不得我还要亲自去查证一番,纵然打起官司,也是冤有头债有主的!”
“我……”那妇人眼神明显闪躲起来。
“何妈妈!你今儿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李鸿文忽地满面春风从后头迎了上来,假装发现奇珍异宝似的,猛瞧着她身后那个周老爷,“哟!这不是周权吗?怎么也一并过来了?何妈妈,难道您想把您那四美院搬到这儿来?那恐怕不行吧?别把我们学堂的孩子们给带坏了!”
一见着他,那二人顿时慌了手脚,招呼不是,不招呼也不是。
赵成材心下越发有了底,“鸿文兄,请问这是哪家的周夫人和周老爷啊?”
李鸿文一笑,“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美院的老板娘何妈妈呀!那位周权是她院子里的龟公,何妈妈,难道您什么时候从了良,嫁了他?那怎么也不请我们去喝杯喜酒啊?”
那何妈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得头都抬不起来。
旁边众人一瞧,原来是妓院的老板娘带着龟公假扮夫妻来闹事。这个不用问,肯定人家秀才娘子就是冤枉的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来找这个茬儿呢?
李鸿文嘻嘻笑着,“何妈妈,你那四美院离这胡同可有好几里地呢!敢问这赵夫人是怎么得罪了您?若是不当着大伙儿的面把话说清楚,恐怕你今儿可是脱不了身了。”
何妈妈百般无奈,悄悄凑到李鸿文身边,吞吞吐吐地道:“李公子,这……这可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替我把场子圆了,回头让我们院里最好的姑娘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