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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阿房,像,实在是太像了,经过沐浴装扮,这民女的样子简直与十年前娘亲的模样一模一样,除了她脸上一脸的阴郁让人看出她的不开心之外,不过,亥弟要带个民女进宫做什么?
“我要出去,我才不要进什么皇宫。”阿房见胡亥不理她,不禁气呼呼的道。
胡亥看了她一眼,对着身边的宫女道:“带她下去休息。”
“是,殿下。”
“喂,你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呀,你是聋子不成?殿下有什么了不起,你别拉我呀,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阿房被二三个老宫女使劲的托了下去。
“哇,亥弟,这女人跟娘新真是一点都不像,瞧这刮嗓的性格,要是父王在这里,怕早就命人斩了她,真是够放肆的。”扶苏摇摇头,经自坐下来押了口茶。
“你可以走了。”胡亥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噗~’刚喝下嘴的茶马上从扶苏的嘴里吐了出来,不过,这个时辰,“你要去看娘了吗?”
胡亥点点头。
“好吧,正好我也要到父王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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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秋,初秋的空气中褪去了炎夏的炽热,闷气,已有丝丝的凉意,这样的天气,是人们所喜爱的。
落叶泛黄,但黄叶还是固执的生在树根上,不愿落下,是不舍吗?
是呀,叶如人,它的飘落就意味着新叶的诞生,树梢就会忘记它的存在而把养份给了新生的叶子。
不过它脱离了靠了一辈子的树梢时,椅靠没了,但却投入了一个更宽阔的胸膛,它的名字叫大地。
王宫中的女人是否如这泛黄的树叶一样?只是她们却没有大地,因此只能枯死。
胡亥静静的站在大树底下望着眼前的门,十年前,这颗树还是一段小小的苗子,十年后,想不到已成了一颗长年青。
‘眠月宫’院落里依旧干净,宫内依旧有着来来往往的奴才们,这里一切依旧,这是否说明那人对她的眷恋不曾变过?
胡亥闭上眼,细听四周围的动静,用他天生的,不曾被外人道的能力看着里面,房内没人。
于是,他一个起落,身体已在了寝宫门外,迅速的开门进了去,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走进去,但那人只许他与扶苏一月只能见她一次,同时,他也不想让那人知道他每天会在这个时候去看她。
这里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丝的灰尘,就连木梳摆放的位置也一如以前,这些应该是那人交待的吧,那人夜夜要来这里看她,与她说上一翻话,之后又去了别的妃子处。
她的容颜不曾变过,还是老样子,胡亥坐在床边,依恋的盯着她,一手轻抚上她的脸庞,熟悉依旧,温度依旧,就连那细微的呼吸也依旧。
轻轻的,胡亥将唇凑上了她的,久久久久,他都没有分开。
“你已睡了十年,还想再睡下去吗?”近距离看着她,从不曾对别人的温柔展现在胡亥的脸上,他将手轻放在她的额上,闭上眼,就在这时,他的手发出了淡淡的蓝光,和着那道蓝光,胡亥进入了她的思绪里。
chunzhongmao2006-12-0517:53
正文第五十一章内心
这是一个飘渺的世界,黑是这里唯一的颜色。
黑的颜色,是悲伤的一部分,悲伤是发乎于身心却又止不住的心境,它随着人的意志,当意志失去时,便是永恒的悲伤了。这里的悲伤已浓得令天地都能为之而泣,而颤,没有人能承受住这样的黑,一种嵌入心坎里无法拒绝的黑。
胡亥一走进这里,心就仿佛咽着什么,鼻子微酸,只觉眼眶湿润,仿佛有什么东西欲从眼内奔泻而出,几欲包围住他的视线。
这里依旧如七年前,浓郁的黑色是否是说着她的心还在哭泣?
当他第一次走进牙儿意识里,年仅十二岁的他便被这里的黑色吓住了,不知不觉中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流眼泪,那不是他的眼泪,他知道,从没哭过的自己不可能这恐怖的黑色而哭泣。
依着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他找到了她?蹲在地上,仿如无助的小女孩般,她在放声大哭。
他想走近安慰她,拥抱她,却发觉在她的四周围竟然立着一堵透明的墙体,无论是他如何大叫,如何用力拍那墙,她依旧仿若未闻般蹲在那里哭泣。
那悲伤过于浓厚,胡亥每走一步,脚就感觉是站在无数的尖刀上面,几乎使自己也沉浸于这浓浓的黑色当中,就在他苍白着脸,以为自己即将融化在这里时,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从牙儿的思绪里拉了出来,从那以后,他便未再进入过这里。
现在,他又回来了,以为现在的自己足可以承受住这样悲痛的黑色,却依旧不能,但这次,他准备了充足的力量,他一定要把她拉出这里,重回现实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见到她了,一样的姿势蹲着,脸上悲伤依旧,只不过,她已不再哭泣,而是苍茫的,怔然的看着四周。
“牙儿?”胡亥轻喃,欲走近她,却又遇到了那堵墙,胡亥有一瞬间的黯然,十年了,她依旧将自己关在这一个小小的天地里,始终没有走出来过,自己的异能在这里完全无法发挥,因此他只能瞧着她,感受着她的痛苦与无助。
如果,如果他早生十年,他一定不会让牙儿受如此多的痛苦,胡亥紧握拳头,椅着那堵墙,内心深深的自责着,从没像现在如此,令他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以及对那个男人深深的恨意,他可以原谅那个男人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但他不能原谅他如此待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