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是哩!”小草笑道,“我也忘了问,我叫小草,大哥你呢?”
眯眯眼一笑,“我叫田渡……”
添堵?
噗!舒符刚扔进嘴里磕开的瓜子一下喷了出来,带着口水直直打在正对面的小草脸上,还粘得很牢固。
囧了。
“啊……啊……啊!”
为什么叫得最大声的反而是那个罪魁祸首?小草斜了他一眼,自动过滤掉这高分贝的噪音,一言不发,抬手忿忿的去抹脸上的痕迹。如果眼神能化作一把刀,那么舒符身上已经被扎出十七八个血窟窿了;如果眼神能化作一块冰,那么舒符身上又将多出十七八个血窟窿,那是用冰锥扎的。
“对不起!对不起!”舒符跳进来就想伸手去擦小草的脸,没留意手里还抓着的一大把瓜子散落出来,洒了小草一身,有个别不良分子还趁乱顺着衣领钻了进去,实在是太YY了!一定要把它们河蟹掉,赶尽杀绝!
我没打你家孩儿,没抢你的饭碗吧?你至于吗?小草用悲愤的眼神进行无声的控诉。
田渡不动声色将受害者往后一拉,“你还是过来洗把脸吧。”他迅速的舀了瓢清水,打湿从怀中取出的干净帕子,递给了小草,一气呵成的动作很恰当很优雅。
小良子年纪还小,不用避嫌,上前帮小草掸去了她身上的瓜子,很自然的接过小草擦完脸的帕子,拿清水洗净了还给田渡。又很自然的观察了一下这位老板的手,以及关注了一下他将湿帕子随手搭在了桶边。小鬼头心里有了计较,嘴上却一言不发。
幸好小草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否则必将酿成更大的灾难和不可原谅的错误。别说是号称能趋吉避凶的舒半仙了,就算是活神仙也不见得有法子平复让一个化妆的女人在毫无防备下素面朝天的怒火。
很幸运,小草没有这个习惯,所以犯了错的舒半仙还有机会坐在小草的面前赔礼道歉。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怪他的名字太好笑了!”舒符急急解释着,他有充分的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护。
“我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被推卸责任的一方明显不满了,“因为我家居于咸阳渡口旁,所以父母起了这个名儿。叫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遭有人说这名字好笑的!”
“那确实挺好笑嘛……哪有人叫添堵的?”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那你的名字有多好么?舒符舒符,是不是凡事输了才服?”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那你又是怎么说话的?”
眼看就要演变成攻辩双方的口舌之争,苦主发话了,“停停停!”小草先横了舒符一眼,没好气的道,“算了算了!我不生你的气了。”又望着田渡道,“田大哥,你也别跟他争了。”
“就是就是!”小良子也出来打圆场,“两位大哥,不要为了一点子小事伤了和气嘛!”
二人这才互哼了一声,怏怏的作罢。
这叫什么事儿?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还要帮他们调停,小草还没来得及感叹一番,小良子拍了拍她的肩,瞪大了眼睛往前一指。
小草定睛一看,大喜过望。前方过来两人,正是方才走散的那书僮和年轻人!年轻人虽然穿着普通的绸缎衣裳,但浑身贵气逼人,一望而知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