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茵鉴定完毕,正要迈步离开,目光忽然被与那女子作伴的男士的背影震住。
板寸头,白净的脖颈,白衬衫,袖口处的纽扣从不曾松开过,还有——他坐着时喜欢挺直的腰板,握杯的那双指头欣长的手,以及手腕上一只金光闪闪的表。
成茵被这个熟悉的背影惊得心头怦怦直跳,逃也似的出了酒店。
会是杨帆吗?
虽然仅看到一眼,而且还是背影,但以她对他特殊的第六感,让她无法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天呐!
难道杨帆也是个善于寻花问柳的男人?!
成茵被自己的猜测震得头皮发麻,赶忙扭转思路,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是那么恶心的男人!
可是,谢湄曾经跟她分析过,男人有很多副面孔,对付不同的人,他们会自觉地戴上相应的面具,对待娼妓和对待淑女同样应付自如。
成茵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裂了,她拒绝再深入想像下去。
走出酒店,微风拂面的夜色总算舒缓了成茵的神经,她对自己刚才如临大敌的反应发出嗤笑。
就算杨帆真是那样的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不再是她心里那尊神了,自己也无权干涉别人的私生活。
甩甩头发耸耸肩,成茵把自己从旧有的思维习惯中拖了出来。没什么大不了,天也没塌,如水的夜色和从前一样怡人。
印象中的那家便利店很快找到。
成茵站在一排方便面前,目光如选妃似的逐一掠过,刚才还很渴望吃到劲道的面条和滋味鲜美的浓汤,这会儿就摆在她面前,反而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种类太多,选择的困惑打击了她良好的食欲。
她返身来到冰柜前,打算改挑几杯酸奶来喝。
冰柜的玻璃门上蓦地映出一个人影,成茵擦擦眼睛,仔细看了两眼。
靠!这人今天整个儿是阴魂不散。
她转过身去,果然看见杨帆在杂志栏前徘徊,他没看见成茵,随手抽了一本期刊,翻看了几页后便步履匆匆往结账台前走。
成茵像贼一样鬼鬼祟祟挪到饼干架子后面,透过缝隙远远观察他。
杨帆黑色的外套里面裹着的是那件一尘不变的白衬衫,露出洁白的衣领,后脖子上白净得像刷了一层墙粉。
“十二块。”收银员扫完条形码,对杨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