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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之间别这么客气!”康志博笑道,“要是你觉得不好,下次换你请。”
韩书茗也不坚持,道了声谢,立刻出了咖啡厅。到路边拦车,偏偏周末出租车生意好得很,过去的几辆都是满载。
还是康志博买了单后,开来自己的车,摇下车窗对她道:“书茗,你去哪里,我送你。周末车不好打。”
韩书茗知道这是实情,邱随怡带着哭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她关心则乱,已经不复平时的淡定,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说了地址,连安全带也没拉,就给邱随怡打电话。
康志博也不多问,发动车子,汇入车流。
邱随怡带着满心欢喜去享受爱情的甜蜜,没想到爱情却给了她迎头痛击,让她在猝不及防中接受这种惊天逆转,从震惊、呆愕、失神、绝望、痛苦等多般情绪中挣扎出来,立刻买了返程机票,义无反顾地回来了。
其时她正坐在市区中心广场的喷泉下方,提箱就放在一边,像个迷路的孩子那样无助又迷茫。
看到韩书茗,她立刻扑过来,抱头痛哭,一边哭一边道:“书茗,我爱了他三年,这个王八蛋,居然脚踩两只船,踩就踩了,也告诉我一声啊。他还说我不细心、不温柔、不体贴,不肯为他放弃工作。他怎么这么没良心啊?”
韩书茗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边轻声安慰她。
跟在后面的康志博看她哭得惊天动地,口中絮絮叨叨,眼泪比喷泉流得还猛,奇怪居然会有些想笑的冲动。不是他不厚道,实在是邱随怡这样子太搞笑。明明是一场失恋,一场欺骗和背叛,居然被她弄得这么有喜感。
邱随怡大哭了一阵,大概有十来分钟,突然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泪,说道:“不哭,不哭!”等胡乱抹掉眼泪,她悻悻地道:“为什么是我哭?这个烂人,哪里值得我哭?”
韩书茗倒被她弄得怔住了,担心地道:“随怡,你没事吧?”
“我不哭,是我甩了他,不是他甩我,我为什么要哭啊?我那么爱他,他不珍惜;现在他想珍惜,我不要他了。所以,损失的是他,我不难过,一点儿也不难过!”邱随怡说得洒脱,泪却刷地流了下来,把刚抹干的脸上又冲出一道水痕。
韩书茗道:“对,随怡,你这么想就对了,那个男人不尊重爱情,他不配得到你的爱。以后会有个懂你的男人来爱你,你不用理他!”
邱随怡皱皱鼻子:“对,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要这个人渣。书茗,你要陪我吃东西,刚刚流了好多眼泪,我要补回来!”
这时,一条手帕纸递到眼前,邱随怡一抬眼,看到站在韩书茗身后的康志博,这才意识到刚刚这一切被个外人看到了,大大吃了一惊,瞪圆了眼睛喝道:“你是谁?”
“他是我朋友,康志博,他送我过来的。要不然,我哪能这么快赶过来看你?”韩书茗介绍。
“干吗不说你和朋友一起来的,难为情死了!”被外人看到失态,邱随怡挺忸怩,猛地伸手捂住脸。
她这样子连韩书茗都忍不住想笑,不过知道这会儿笑了她非翻脸不可,这才忍住。
康志博笑着道歉:“对不起,是我没礼貌!我应该有多远滚多远,不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的。”
“噗——”含着泪的邱随怡被逗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往他身上逡巡,似乎想再笑一笑,但刚遭遇失恋,到底笑出来了,只露出一个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接过手帕纸,擦脸上横七竖八的泪痕。
最后,应邱随怡要求,韩书茗去请她吃好吃的,当然,也请康志博一起。康志博没有推辞,很爽快地当了司机。
邱随怡失恋中,韩书茗准备第二天再给爸妈买礼物的计划搁浅,虽然邱随怡表现得非常坚强非常不在乎,但韩书茗实在不放心,陪了她两天。
好在邱随怡果然比她更懂得怎么疗伤,也许一直以来并不在一起,即使分手,也能适应。邱随怡真的很快恢复过来,没有像当初她那样伤筋动骨,要经过几个月的低回婉转。
邱随怡说:“书茗,我了解你为什么要AA制结婚了,果然是男人如果靠得住,老母猪都会上树。所以,你是对的。”
“我那是被婚期逼的,你不用学我。这个世上爱情还是存在,一定会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人来陪你过一生,只是,有的人很早就遇到了,有的人一直遇不到而已。”
“被逼的又怎么了,我觉得你这样的生活也很好。程展锋也不错,至少该爷们的时候也挺爷们。如果我能遇到这么一个人,我也AA制结婚。”
韩书茗摇头笑,不跟她争辩。
之后,邱随怡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似乎和之前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了。不过,以韩书茗对她的了解,知道她不过用这一切来掩饰自己的伤心,不想让自己为她担心。所以,只要有空就陪着她。康志博因为“有幸”目睹过她最伤心的时候,加上人又热情,也会抽空相陪。
这一来,不但韩书茗与康志博的关系更亲近,连邱随怡和他也成了好朋友。
三天后,见邱随怡似乎真的已经从情变中走出来,韩书茗才略略放心,元旦前晚的出行是不能耽误的,她终于带着对邱随怡的担心,和程展锋一起回去父母家。
这次是两人结婚七个月后第一次同行,之前韩书茗要陪邱随怡,礼物是请程展锋买的。相处这几天,她觉得这个室友,名义上的老公还不错,有事脱不开身时请他帮忙,他也照做。虽然这中间有为了博得她父母欢心,让她高兴,也同样卖力面对他的父母,好把这假夫妻维持下去的动机,但到底省了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