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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诺言,长不过四年
雾气已经渐渐散去。初春的天气,适合郊游。南歌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可以依靠。她的父亲,她的母亲有时候在她心里可以这样渺小。
她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最常跟自己说的一句话就是:南歌啊,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所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自己想要的。
南歌一直记得这句话,就像她一直记得沈言一样。就像是灵魂深处的某个角落内,一个久久无法抹去的身影。
沈言修长的手指曾经触碰过自己的脸颊,可如今,剩下的只有虚无。
到医院的时候苏玲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神情很是焦急。南歌理了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力保持微笑。至少在这个城市里,她最不希望为自己担心的人就是人就是苏玲,更何况,孕妇确实不宜多虑焦躁。
“这么早?你不是一向喜欢迟到五分钟的吗?”南歌问。
苏玲的歪理其实还有很多,南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一句。因为很多次的约会里,苏玲就是那么让南歌等了一个又一个的五分钟的。
苏玲说,被等的女人是幸福的。所以她选择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看上去能够幸福些。
“我迟到了五分钟,你却迟到了十分钟。好了南歌,再磨蹭下去就排不到队了,你不知道,现在生孩子跟买菜似的,搞的医院也像菜市场。”
苏玲嘟哝着,一副不满的模样。
“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能嘴下留点口德不?”
“难道不是吗?”苏玲眨着大大的眼睛反问。
南歌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这个比喻的确恰到好处,光看这医院里的人满为患就知道,十几亿的人口真的是超载了。
苏玲颇有做母亲的风范,有模有样地问着医生有关养胎的问题,南歌注意到,有好几次那个女医生都被苏玲问得一愣一愣,大有挖个地洞住下钻的意思。
回去的路上苏玲跟南歌鬼扯了很多。比如最近她胃口大增,半夜三更突然想吃酸梅,Gent跑了大半个城市总算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给她捧了一大把酸梅来。比如肚子偶尔有动静,她实在不想起身,Gent就做牛做马地给她洗衣做饭,完全没有了老板的风范。
南歌听了鄙夷地瞧了苏玲一眼。
“你这样折磨你孩子他爹,简直丧尽天良。”
“南歌,我要现在不折磨他,以后就是他和孩子联合起来折磨我了,我能不趁着现在多点便宜吗?”
“得了吧,人Gent才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