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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赫又不得不为这件事烦恼起来。
咨询心理医生,有医生说,也许是因为卧床不能很好的运动,导致精神一直亢奋,或者说情绪敏感焦虑,等到治疗结束,只要恢复正常的运动就可以了,景赫不必担心。
还有医生说,有可能是之前受了什么刺激,现在因为生病,她心里紧张,就在睡梦中反映了出来,要想对症下药,可能最好的办法是催眠,让医生看到她心理面到底害怕的是什么。
催眠这个方法被景赫坚决地回绝了。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澈儿要再次经历一遍那梦中的痛苦,一想到那晚她哭着喊叫的样子,他怎么能舍得她再经历一次?
一时之间又束手无策了。
之前那中医可以解决澈儿吃不下饭的问题,可是心理学的事,恐怕中医也无能为力了。
本来以为接下来会很顺利,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景赫又开始愁眉不展,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让她开始这段治疗。
没有办法,按照医生的建议为她演奏轻音乐,景赫连钢琴都弹了起来,希望她尽量放松,这样放松放松着,没准就能睡一下,可是澈儿好像一直很紧张,她经常强打精神,好让景赫不用那么担心她,有时候也故意装睡,这样她以为景赫就可以借机去睡一下,因为她不睡觉,景赫的睡眠似乎也被她给赶跑了。
现在的景赫,明显瘦了一圈不说,连眼袋都下来了。
终于,在连着两天两夜两个人都没合过眼之后,澈儿对正准备为她读书而强打精神的景赫说道:“赫,知道我为什么做噩梦吗?”
景赫怔了下,随即真的来了精神,她终于肯主动提起那次噩梦了,医生说只要她肯说出来,他们就有办法排解,这样一来也不用催眠了,景赫忙坐到了澈儿的床边,牵起了她的一只手,“告诉我吧,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什么都不要怕,有我在。”
澈儿看着景赫眼里的期待点了点头,她不能再隐瞒了,就算是为了他。
第二百二十九章
“赫,这件事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但是我上次试图告诉你的时候,你不让我说,于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好,我觉得没有必要,既然你也不计较,只是,这件事不说,我就始终放不下,那个梦……”澈儿也不知道是因为在病着思维混乱,还是两天没合眼,导致逻辑错乱,景赫本来等着她讲述那么梦,然后他再把这个梦拿去给心理医生翻译,最好找出治疗的办法,但是听澈儿这么说,这就不再单纯只是一个梦了,难道和他还有关系?
“澈儿,你慢慢说,不急。”景赫皱了皱眉,用眼神安抚她,同时再回去揣摩这段话,他有什么事不让她说呢?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想起之前有一次,澈儿想要讲她和威廉是怎么认识的,他自己没让她说出来,难道这件事……
“和威廉有关?”景赫想到这没忍住脱口而出,并紧张的看着澈儿,难道威廉不只是她的学长,两个人还有其他的关系?可是这和澈儿的噩梦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看来自己是必须要知道了,这个不再是大度不大度的问题,这已经关系到了澈儿的健康,甚至关系到了两个人的幸福了。
澈儿垂下了眼眸,低低地答应了一声“嗯”。
景赫越发紧张起来,但是没出声,屏住呼吸等着澈儿说出更让他震惊的东西,早知道,上一次就让澈儿说了,不过现在也来得及。
“其实我和威廉相遇是因为他救了我,我当时喝醉了……”于是澈儿就将她和威廉怎么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她这次的噩梦也是重现了当时她差点被几个人强暴的场景,只是这个梦和现实有差距的地方是,她在梦里眼睁睁地就看着威廉被人给杀了,然后那几个人还没等对她动手,她就哭着被景赫叫醒了。
澈儿边说边拼命让自己冷静,回想起来那个恐怖的梦甚至是两年前的那个场景,她现在还会不自觉地发抖,她一直没有勇气同景赫说,倒不是刻意要隐瞒什么,只是那实在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回顾一遍就难免受一次伤,就像揭疮疤一样,谁没事好好的愿意去揭它呢。
“对不起。”澈儿说完之后,抬头看了景赫一眼,景赫坐过来将她拥在了怀里,抱紧。
“对不起,宝贝,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没想到你受了那么多的苦,都是因为我……”景赫皱着眉头,刚才听澈儿说的时候,他这个大男人都跟着心惊胆战了,何况澈儿自己,想想就后怕啊,如果没有威廉,那么澈儿……以她的脾气,她如果被人玷污,那么她宁可自行了断也不会再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这是可以肯定的,景赫现在才知道威廉帮了这么大的忙,他不仅重新给了澈儿生命,甚至也是间接拯救了自己,他受了威廉那么大的恩惠,还一直吃他的醋,景赫想想就觉得悔恨不已。
并且这件事不也是因为自己吗?如果自己没受伤,澈儿也不会去酒吧买醉中途遇险,唉,之前的事就不提了,不过知道了这样一件过往,却让景赫更心疼澈儿,那也许就是每一个女孩子最害怕的事了吧,差点就发生在澈儿身上,难怪她会做噩梦,也许这么说出来,就好多了。
而让景赫收获最大的是,他终于知道了澈儿是因为什么出现在威廉家,并且威廉为什么会提到给她做早餐的事了,虽然上次之后景赫告诉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最近因为忙也确实没工夫去想,不过阴影总归是阴影,这样的事就像是风湿,平时好好的,也不会疼,有个下雨阴天,当两个人的关系出现猜忌或者不信任的时候,就会主动找上门来,澈儿这么一说,也算是将景赫的这个病根给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