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淑燕四下打量着,“这不是我的房间么?我怎么回家来了?”
梁夫人笑道,“好了,好了,这下是真的想起来了。”
梁淑燕怔道,“难道我什么时候忘了么?”
梁夫人道,“你这孩子,可把我和你爹吓坏了!那天晚上你受了惊吓,便一直痴痴傻傻的,连爹娘都不认得。你爹才去宫中请旨,把你接了回家。”
梁淑燕愣道,“我那样有多久了?”
梁夫人道,“都快十来日了。”
梁淑燕奇道,“那我怎么又明白过来的?”
梁夫人拿手指一戳女儿的额头,嗔道,“你头先一睁眼叫谁来着?”
“周复兴。”梁淑燕道,“好象梦里有人跟我说天一亮就能瞧见他的。”
梁夫人扑哧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也不怕丑!一明白过来就惦记着他。告诉你吧,他确实来咱家了,就住在你楼下呢!这次把你接回家,治完你的疯病,可真是多亏了他出力。本来我和你爹还想着不知怎么报答人家呢,现在可好,该他报答咱们的。”
梁淑燕愕道,“娘,您说什么呢?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他本来就答应我要带我出宫的。”
梁夫人误会更深,也不再追问两人到底是怎么认得的了,笑道,“是是是,他答应了你,全是他该做的!你呀,赶紧洗漱了吧,一会再请他上来!哎,?”
趁梁淑燕梳洗的工夫,梁夫人把这些天来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一番,等她用过早饭,这才一起到楼下客厅里,请周复兴过来相见。
一照面,梁淑燕就毫不客气地道,“周复兴,你说回来时若我还想离开那皇宫,便带我走的。现在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想离开那个鬼地方,你赶紧安排,越快越好!”
周复兴略有些尴尬,瞧了一眼梁夫人方道,“二小姐,在下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你若真要离开,还须从长计议。”
“怎么从长计议?你若是再拖上个一年半载的,我命都没了,还怎么计议?”梁淑燕气鼓鼓地道。她从她娘口中得知,自己迷糊时,似乎对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瞧她娘的神色,她又不好意思再问,只好把这股莫名的怨气冲着周复兴发了出来。
周复兴道,“那总不能现在就弄辆马车把你带走吧?你若走了,你爹娘怎么办?”
梁淑燕道,“那样最好!娘,你和爹跟我一起走,就说我们家遭强盗了。”
梁夫人也觉得女儿有些使小性子了,“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光天化日的,哪来的强盗?晋都里认得你爹的人不少,怕还没城门口就被人拦下了。”
梁淑燕撅着嘴不作声了。
梁夫人道,“周公子,昨夜之事,你都是听到的。我跟老爷也商量好了,我们就燕儿就么一个女儿了,这宫里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让她多呆下去的。你若是能救她逃出生天,我们夫妻俩纵是散尽家财、做牛做马也是愿意的!”
周复兴见她说得可怜,心肠软了,“夫人言重了,在下虽一介白丁,可也知君子一诺千金,我既答应过二小姐救她出宫,自当竭尽全力!现二小姐好歹能在家呆上一段日子,暂时脱离危险,容我再想想办法。”
“那就全仰仗周公子了。”梁夫人忙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