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上前道,“大少爷对姑娘真好,姑娘别成天闷在屋子里,就出去走走吧。”
安宁点了点头,晴云拿了套金色的衣裳帮她换上。
等穿戴好了,晴云笑道,“姑娘这发式可得改改。”她把安宁盘起的发髻放下,结了些细长的辫子,额上戴上一条镶着块黄玉的金链,这才笑道,“姑娘这样儿可真象胡人的公主。”
安宁照照镜子道,“这样儿,还挺别致的。谢谢你了,晴云。”
晴云又仔细地上下前后检查了一番,才送安宁下了楼。
朱景先和赵顶天早备好马了,见她下来,赵顶天笑道,“六姐,你这么打扮我都认不出了!”
朱景先道,“真是好看!不象平时那么娴静,倒有些草原儿女的英气了。来,你骑上雪额瞧瞧!”
等她上了马,赵顶天道,“这样连雪额也显得好看多了!雪额,你说是不是?”雪额长嘶一声,似在认同。
安宁知他们是千方百计想逗自己开心,不忍拂逆了大家的好意,露出丝浅淡笑容,扫去些连日来的阴霾。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斜照在天地之间,似给万物镀上了一层融融金辉,柔柔的透着安适与恬静。
朱景先带他二人先来到西郊一处僻静的高岗上,太阳正敛尽了万丈光芒,只余一片沉静的红,如佳人酡红的脸,美得令人只愿长醉其中。
“真美!”待红日在山后隐去最后一角容颜,赵顶天方赞出声来。
朱景先悠悠道,“我家一直想染出这夕阳的红色,多少年来也不知试过几千几百种,却总感觉差上那么一点点,未能如愿。也许有些美,集天地之精华所在,却不是人间所应该留住的。”
安宁心中一动,忽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她娘是否就是因为美得过分了,所以才要在人间饱受磨难?那么自己呢?她没有母亲的那种绝世风华,是否就能在人间多一些平安和幸福?
“走吧!”朱景先道,“大哥今儿带你们去一处好地方!”
“哪里?”赵顶天问道。
朱景先卖个关子道,“你们去了便知。”
他领着二人又回了城里,天黑下来时,到了一处僻静的酒楼,此处不象别处浓墨重彩的笑语喧哗,倒显得有几分轻描淡写的雅致。
三人下了马,伙计过来招呼道,“请问几位有订座么?”
朱景先道,“订了竹房。”
那伙计笑得更灿烂了,“请问是朱公子么?房间早打扫好了,快请快请!”引着几人上了三楼。
这酒楼共分三层,一楼大厅里不设酒席,摆着些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二楼方设酒席,每一桌均用屏风格开,三楼的一面搭了个舞台,现关着帘子,对面是八间包厢,各有一面大大的窗户,对着那舞台,想来是方便观看表演。八间房分别以梅兰竹菊、琴棋书画命名,正中的两间便是兰、竹二房,都敞着门,其余几间门却关着,想来是有客了。
进了房,朱景先道,“六妹,你上次绣了几杆竹子给我,今日我便请你到你这竹房来坐坐,倒也算应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