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面一寒,拔出了腰刀,“啪”地按在桃桌上:“慕容公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本姑娘的压寨郎君,要么,做本姑娘的刀下鬼。”
慕容乾瞪了一眼柳翩翩,用眼神告诉她,瞧你沉不住气干的好事。
不过对付女人,那是他这花花太岁的拿手好戏,自小就在胭脂场合里摸爬滚打的,还怕了这个风月场中的菜鸟不成?
他“唰”地展开纸扇轻轻摇了摇,展露出他那在脂粉堆里无往而不胜的招牌笑容:“且不说选择,能死在姑娘刀下也是一桩风流韵事,小生可是求之不得。”
“火凤凰”这才展颜娇笑,原来越是粗鲁的女子越爱文绉绉的男子。她的手指着柳翩翩说:“那她怎么处置?”
慕容乾语带不屑地说:“她,她不过是一个叠被铺床的通房丫头罢了,你又何须介意?我娶你,自然是做正房的。”
说完,收拢纸扇,拿扇柄轻托起她光洁的下颌,含情脉脉地说:“本公子介意的是,你我何时洞房?”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越是风流倜傥“火凤凰”越为慕容乾着迷,早将恼意丢到九霄云外了。
她的玉臂横勾着慕容乾的脖颈,豪爽地说:“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我们就成亲吧!”
说完斜视柳翩翩一眼:“你的通房丫头不会介意吧?”
慕容乾心想,这女子莫不是憋坏了,催得如此急,比救火还急呢!
柳翩翩的小宇宙都快气爆了,竟然说自己是“通房丫头”。她狠狠瞪视着慕容乾。慕容乾努努嘴:“还愣着干嘛?想活命的话赶紧去布置新房!”
柳翩翩“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如果不是不想和慕容乾一起赴死,她才不会这么乖巧听话呢!
柳翩翩一边随“火凤凰”的丫鬟们布置洞房,一边恶毒地想,要不要在他们的红绡帐里悄悄撒点黑蝴蝶粉,搅合了他们的美事!
她刚刚欲掏出藏在荷包里的黑蝴蝶粉末,一只手已经伸到她腰下,飞快地取走了荷包。
她回头一瞧,只见慕容乾拿着那荷包,放在鼻翼下嗅了嗅,轻声说:“又是黑蝴蝶粉!柳骗骗,你就别搅合了,走错一步路,你我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搅合什么,我祝福你们花好月圆。”柳翩翩酸溜溜地说。
“不就是一个女子吗?何必如此介怀,进洞房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急什么?难道你是为我吃醋?”
“谁替你吃醋?不想听你胡言乱语。”
柳翩翩不禁绯红了脸。
慕容乾是风月场中打滚的人,柳翩翩虽然也混迹于市井中,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脸皮薄,听到慕容乾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心里未免羞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