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是存在的,只是存在在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
不,不能让自己这么委屈地生活。
她就要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了,应该要在她尚属于自由的时候告诉她,朕是喜欢她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
不记得了。
第一次见面,还是第二次……还是现在……
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她是第一个让自己真正动心的女子,是第一个当宣布她要嫁人的时候自己会心痛的女子。
或许,会是此生的唯一。
他再也沉静不下来,急忙转身,大步跨了出去。
太监在身后问:“皇上,你要去哪里?”
他却只冷冷地回答:“任何人都不要跟着朕,否则杀无赦。”
屋檐上的风越刮越冷。
宇文跋的白色衣袍被风吹刮了起来。
他的脸颊上冷如冰,却没有他的心冷。
从他这处视线可以瞧见,披着红盖头的柳翩翩。
她坐在床榻前。
已经坐了很久很久了。
他记得她是一个爱动的女孩子,却为了慕容乾,那个幸福的少年,可以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几个时辰。
她是爱他的,或许就像自己爱着她那样,义无反顾地爱着那个人。
慕容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爷,在他西楚大地上更是什么都不是,可是她甚至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将手心放在了那个落魄王爷手里。
那瞬间,他甚至有想拿天下去换取这一刻幸福的欲望。
他拿出那枚箫,呜呜地吹了起来。
坐在床榻上的柳翩翩听到了箫声,她想揭开盖头,终究忍住了。
原来那个讨厌的色魔还是来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他不会又想再侵犯自己一次吧?
慕容乾为什么还不来呢?
他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又累又饿吗?
如果来了,先要罚他面壁思过!
洞房之夜罚新郎面壁思过,真是柳氏自创的高招呀!只此一家别无分店。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桌台上的红烛袅袅燃烧着,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钝重。
待最后一枚红烛熄灭之后,天色,终于渐渐蓝了。
吹了一晚上箫的宇文跋,瞧见那女孩,终于身体一偏,睡在了床上。
他的唇角浮现一缕微笑,这丫头,这么容易就睡着,今儿可是她洞房花烛夜,新娘睡着了,新郎会不会抓狂呢?
他的笑容忽然僵住了。
他以闪电般速度跳下屋檐,冲护卫们大喊:“快,随朕去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