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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自己。
而我回来了,带着依偎的记忆,于是,那一个叫做伶仃的替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我敲开了沈惟真的房门时,开门的,是卫亚。
他退后一步,低着头,小声说。
“你是谁?”
我无奈。
就如我作为伶仃出现在姚子奇面前,他却认不出我一样,现在,作为依偎出现在卫亚面前,卫亚却不记得我。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人们的记忆。
屋子里传来沈惟真的喊声,卫亚——是伶仃回来了吗?
原来,卫亚是到惟真这里来找伶仃了。我突然忍不住,想给卫亚一个怀抱,然后说,卫亚,我就是伶仃啊!你看,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我的声音,都没有变,我就是伶仃。
可是,我知道,卫亚关于伶仃的记忆,与我已无干系。
果然,他淡漠的说了一句。“不是她。”
然后,他还是那样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说。“银发的女孩子,是莫依偎吗?”
我听到屋子里急促的脚步声,沈惟真冲出来的一刹那,我几乎破口而出“哥,你慢点。”
就在我找不到自己的角色的时候,沈惟真有力的一个拥抱提醒了我是谁。
“依偎!依偎!我以为……”
于是我就势也拥抱了他,这个被我当成救命恩人爱了一个月,父亲爱了两个月,哥哥爱了三个月的男人。
于是,这一刻,我可以忽略我不爱他的事实,
我也可以忽略他就在几天前,还跟杜云芊表白的事实。
卫亚看着我们拥抱,推推眼镜。低着头,带着门出去了。
我一个回眸。
卫亚的文化衫上,还是我最初看到的那几个字,你没看见我。
可是,卫亚,我看见你了。这一次,是你看不到我。
走进翱翔天际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变回了依偎,一屁股坐下来,冲着四个男人大大咧咧的说,“抱歉,来晚了,开会吧!”的时候,纪翔再次周期性的喷咖啡。
SD一左一右的架起我,我脑中还是牢牢记得他们裸体的模样,甚至知道,他们架着我的肱二头肌上的纹身。
金皓薰抱头作狂犬病状,红通通的眼上下扫射我,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也许才是看见我诈尸还魂的正常反应吧……子奇的木讷和惟真的拥抱都让我一度忘记了自己是消失了近四十个月的人这个事实。
我对金皓薰微笑,说,“可以续约吗?”
金皓薰静止了,扭头向纪翔,纪翔摊摊手,意思是说,别看我,签下沈伶仃的是你。
SD的手也放软了,哥哥给弟弟一个眼神,弟弟拉起我的手,给了一个大桃心的笑容,水蓝色的发像是纯明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