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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父皇既厌了咱们,咱们便更该躲得远远的才是,非送上门去触霉头算什么道理?”
“这些天皇兄虽不能出来,却也并未受到旁的责罚,可若本王轻举妄动又挑起父皇的怒火,礼郡王这小小的爵位不算什么,但万一天子一怒,要废……”
他不会是想说要废太子吧!
卫肆搞不清,总归这话他也没说完。
可这萧珩明显只想当缩头乌龟,却想方设法让旁人做出头的椽子。
也不知道他刚生了一场病哪来那么大精神,在那里谆谆教诲苦口婆心了大半天。
他是怎么说来着?哦——
“守之啊,皇兄既如此信你,你就该再好好想想别的法子。本王对这些事向来不懂,就要你费心了。”
“对了,我记得你是忠勤伯府的吧?忠勤伯如今在朝官职虽不高,但也是能面见父皇的,他与父皇同辈,又是宗亲,也并非外人眼中的太子一脉,说不定他的话父皇反而更愿意听些。”
“或者你祖母,对,你祖母在父皇面前就更能说上话了……”
你自己的大哥你都不救,你要别人的爹别人的祖母去救!
卫肆气得鼻孔冒烟,也不想回家了。
自顾自去酒楼里填饱肚子,呼朋唤友往烟花柳巷里一钻,只想借此把萧珩那张讨人厌的脸赶出脑海。
陪着卫肆聊了一天,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半晌,萧珩眼睁睁看着对方精疲力竭,而自己的身子却是越来越好。
直到那头将人送出了门,他才命林黎伺候他穿衣起身,下床活动。
又过了片刻,萧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笑道:“好容易熬到此刻,消息应当传不进宫里了。”
他微一思量,沉声吩咐:“以防万一,你再派个人去跟着,务必将传信的拦住。还有那个卫肆,被折腾了一天,若是还能继续为此事奔波,便找两个人,约他去喝酒。”
“是。”林黎躬身应下,却有些不解,“殿下想做什么?果真不替太子殿下求情了吗?此事虽情有可原,怕只怕……”
萧珩笑了笑:“求啊,怎会不求?那毕竟是我的亲皇兄。”
“那您为何对卫肆说那些?您就不怕他找太子殿下告状,说您不顾兄长,对他刻意为难吗?”林黎实在不懂。
“想知道?”
萧珩又活动了一下身子,自觉没什么大碍,挥手道:“便带你涨涨见识。”
“将去年父皇赏的那件白狐大氅拿来,叫人备辆马车,随我进宫一趟。”
林黎彻底傻眼:“现在?”
“不错,就是现在。”
天色渐暗,万家灯火将大雪笼罩的京城点缀得别有一番意趣。
礼郡王府的马车晃晃悠悠进了宫。
梁帝逐渐老迈,精神头早已不比从前,睡眠也不太好,尤其是太子一事之后,近日更添了头疼的毛病。
外头天儿实在是冷,想起先前的事,他也不乐意去后宫看那群女人,因此今日在启元殿用完晚膳,只带着人去殿后的花园逛了逛就又回来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