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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礼郡王总是很忙,很累。
每日在?外应酬奔波就?已身心俱疲,待回府后又总是将自己一个人关着,他们看在?眼里虽觉得心疼,却从不敢多言。
似乎就?是从那次主子莫名昏睡之后,他便?渐渐变了。
林黎也说不上来究竟变了什么,但?总归比从前开?心豁达,精神也好,更重?要的是再也不紧跟着太子忙前忙后,明显轻松起来。
也不知是忽然想通了还?是如何。
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汤汁沸腾,林黎还?在?发?呆,下一瞬,脑中全部的思绪被?猛地打断。
一双从天而降的木筷突然出现,将他锅中逐渐烫熟的羊肉抄底夹起。
待他抬头,萧珩已若无其事地边吃边道:“从未想到,旁人锅里抢来的东西,吃着也这般香。”
“……”
林黎实在?没他那么厚颜无耻,做不到再去他碗里抢食的事,半晌放下了筷子。
好在?他本身也吃得差不多了,便?干脆拿起一旁刚做好的炕馒头片沾饴糖,边吃边找回了话?题。
“殿下可曾想过,今日之事的背后主谋会是谁?”
“您觉没觉得圣上临走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按理说,齐国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若圣上与太子都出了事,我大梁定然朝政不稳,他们的机会便?来了。”
林黎不大确定:“可圣上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几句话?的工夫,萧珩已将剩下的羊肉吃完,缓缓擦净了唇边。
“你还?看得出来父皇的想法?”
“……”林黎又被?堵了一下。
就?见萧珩已挥手命人将面前的小铜炉撤下,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靠着:“不过这回你看得不错,父皇的确不是这么想的。”
“这些日子黑螭卫在?各处的人手抓了不少?齐国细作,他们原先的朔上石生意也被?搅和了,虽说可能还?有些别的小偷小摸之事在?暗中进行,但?并不能成气候。”
“齐国一无人手,二无银钱。”
“最关键的是,”萧珩微弯了一下唇,“你觉得齐王和恭郡王他们二人的身手如何?与那刺客相比又如何?”
林黎想了想。
“两位王爷自然算得上高手,不过再高手也就?比属下强那么一些,即便?与您对敌都无胜算,自然更不可能是那刺客的对手。”
“是啊,”萧珩抬眸,“可他们先后直面那刺客,却都只受了轻伤。”
“照你所说若父皇和太子兄长出事,我大梁当然会大乱,可若能将其余皇子顺手都杀个干净,那才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你也瞧见了,那人当时并非没这个能力,而是根本没想这么做。”
“他的目标明确,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将拦住他的人击退,而后刺杀太子,再刺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