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飞机上,江恒跑到了头等舱去。田欣总觉得怪怪的,似乎那一夜在他出现之前,一切都还笼罩在一层说不清道不明却颇为惬意的暧昧之中,而那一夜他来了,他吻了她,她说出了小胖的一切后——
什么都变了。
“果然,他还是在意的。”
田欣啊田欣,你真是个傻缺,你是这世上最大的最大的笨蛋!人家向你表白的时候,你明明动了心,非要说什么心里有了别人。人家再向你表白了,你明明高兴得不得了,却在人家面前大谈特谈另一个男人——
你是觉得你坦荡荡无所隐瞒呢?还是真的以为江恒是个纯良的娃?
他怎么会不在意?他怎么会不怀疑?
你看——他跑的那么远了……
田欣跟一只失宠的兔子似的,蜷缩在座位上,时不时遥遥的看着头等舱的方向,暗骂自己的圣母行径。
不仅田欣,连梁文静都开始觉得江恒有些反常。卢俊一个人跑了,她便只剩下江恒可以戏玩了,可是这男人一上飞机就一股低气压,跟人家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有些人呢,自己心情不好,非要把大家也都惹得心情不好,可惜啊,出来玩一次难得这么高兴,都被某人给毁了。”
梁文静挑高了眉毛看着江某人,见他依旧不搭理人,便是抬起一脚踩了下去。
“啊——”
“哟,诈尸了嘿。”
“你才诈尸!”江恒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能死了呢?你说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梁文静眨眨眼睛,“哎呀,江大总裁你这是哪一出啊?指桑骂槐的,话里有话,你要是想和我分享,就告诉我前因后果,要是不想本姑娘参合,那就闭嘴。”
“我——”江恒话到嘴边,生生憋了回去,“喂,你有没有觉得,活得特别累?”
“还好。”
“还好?还好你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我听说你的律师事务所给你下了最后通牒了,再不回去,你这几年就白干了。”
“我说江恒,你自己不痛快,就非要我也不痛快是不?我着你了惹你了?”
“是啊,我不痛快,你也不痛快,我们都不痛快,你明白我为什么不痛快,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不痛快,所以我们互相不痛快了,心里才能痛快些。”
……梁文静深呼吸一口气,“江恒,你小心我亲你哦。”
江恒立马闭嘴了,梁文静哼了一声。“看你吓的。”
说罢,梁文静扭着头看着窗外,那里是一片又一片,大朵大朵的云。那里仿佛是一片无止境的宁静,可谁知道呢?这云层之下,也许已经是雷电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