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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有点冒冒失失的,见笑了。”
“哪里,我就喜欢她这一点。”男人光明正大的说着。
屋子里大字型摔在地上的田欣一张脸烧到了耳朵根!江恒!你敢不敢再厚颜无耻一点!
田欣爸一直加班到大年三十的下午,才约了几个好友过门来,嘴上还飞着“家里就俩娘们”,一推门,一个高出他两头的帅小伙子正踩着椅子给他们家修电灯泡。
一堆男人仰望着,看着他年轻阳光的脸,看着他健美挺拔的身,看着田欣爸的闺女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指挥着,纷纷扭头看着田欣爸。
“老田啊,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有这么大动静都不通知一声,什么时候喝酒啊?”
坐在沙发上的田欣一下子就把酸奶给喷了。田欣爸看看端着水果出来的田欣妈,“这位是——”
“这是小江,小欣的朋友。”田欣妈一眼的讳莫如深,一屋子人都露出了然于心的笑容,难得的是江恒也跟着他们笑,笑得其乐融融。
喂喂喂,大总裁,你也太与民同乐了吧?你那平常在公司的气势呢?你那健身中心折磨人的手段呢?怎么装的如此欢乐啊——看我扒了你的狼皮!
田欣脚下一勾,踹飞了凳子,可江恒也不是白给的,当下蜷起腿跳在半空中,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跳向了沙发。
“啊!”田欣被从天而降的男人压在身下,周遭是一群看热闹的父母和长辈,屋子中似有乌鸦飞过,大东北的冷风穿堂而过——
“江恒,你想死么?”
“这是你自找的。”江恒在她耳边吹着气,然后撑起身子爬起来,“没事吧,亲爱的——”
田欣爸田欣妈一哆嗦。
田欣简直要昏倒过去了,可是昏倒前,突然感觉到,有种不可思议的太过幸运的甜蜜。
晚上一家人嗑着瓜子看春晚。田欣已经多少年没看过春晚了,每年大年三十她要么在健身中心继续捞金,要么就被小莫拉着看狗血偶像剧一看就大半夜,听说这几年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兴许只是她们都长大了吧——
但是,不知为何,让人看着觉得有些难堪的节目,在这小小的客厅、满桌的瓜子花生和一家人的烘托下,突然变得有了些意义。
可当爸妈被那些不知所谓的节目逗得哈哈大笑的时候,田欣还是羞愧得想要钻到地缝里去,而江恒却雷点无上限,总能格外淡定的点评几句,让爸妈笑得更欢。
田欣不禁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直以为,他只会品红酒听交响乐参加鸡尾酒会出席名流活动——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样枯燥乏味的平淡日子里,能这么开心的笑。
节目看到一半,爸妈起身准备年夜饭,田欣自告奋勇帮忙包饺子,却被老爸老妈笑嘻嘻的挡在外面:“小欣啊,带着小江出去转转,现在都开始放炮了,可热闹了,玩够了再回来吃饭——”
“哎呦,又不是小孩子了,放炮有什么好看的?”田欣话音未落,江恒赫然出现在身后,“我没看过放炮啊!”
听上去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撒娇。
田欣脸黑的像什么似的,老爸老妈却笑得开了花,“去吧去吧,可别怠慢了人家!”
俩人独自相处,反倒尴尬起来。沿着马路边走着,镇子的空气好的没话说,一抬头整条银河都能看见。
田欣看了看身边这高大帅气的男人,禁不住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田欣啊田欣,你这不是看狗血偶像剧睡着了在做梦吧!
突然前面碰上出来放炮的,当爹的一马当先,女人们躲在后面,小孩四处乱跑,欢乐的叫着,嚷着,等待着,然后在震耳欲聋声中,互相追打乐翻了天。
田欣捂着耳朵,脖子缩进大衣里,突然感觉两只大手扣上了她的手,替她捂着耳朵。明明还是手套扣着手套,棉花摩擦着棉花,突然心里跟过了电似的。
她站在这熟悉的地方,头顶是璀璨的银河,面前是绚丽的烟花,身后的男人温度依稀可辨,两只大手温柔的捂着她的耳朵,什么话都没说。
已是千言万语。
轻轻的向后依靠着,感觉到身后那是一堵墙,一座山,又是一片海,一把沙,他总在那里,他又不会总在那里——
只是这个夜晚,独独的这个夜晚,他是她的,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了。
他突然用两个胳膊肘微微引着她靠向自己,结识的胸膛在她的后背起起伏伏,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任何的距离,眼睛望着同一个方向,脚下的路汇在了一起。
花火绚烂,夜风清爽,白皑皑的雪一望无际,月色洒下来,宁静得让人窒息,红色的炮衣碎了一眼。
“真热闹。”
“你没看过放炮?”田欣将他的手慢慢扣下,交叉在自己胸前,而那个男人的脸轻轻的低下来,嘴唇便是在她的耳边,“哪有这样的好福气。”
田欣微微一抖,如千万伏的电压窜流过,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没有任何排斥,甚至是将他的手,更紧的扣在怀中。
“那以后每年,你都和我回家来看放炮好不?”田欣说这话时没经过大脑,话出了口只觉得身后的男人身子一僵,猛地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深深的埋了下去。
“我都听见了,你不能反悔。”江恒强硬的说着,细密的胡渣摩擦着她的耳朵,突然轻轻的咬了她一口,惹得她更猛烈的烧了起来。
“回家吃饭去——”田欣一转身,被他一口叼住,舌头不由分说的侵入进来,男人将她扣在怀里,轻身而下,紧紧地夺了她的呼吸,霸道得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