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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琳在一旁笑而不语的,田欣努力咧着嘴,心里早已问候了她们俩祖宗十八代。
“对了,怎么最近也没看见丘sir陪着你?”左安安还不肯善罢干休,故意提起这话茬儿,然后一拍脑门,“哟,瞧我这记性,太不中用了,听说你被丘sir给甩了是吧,哎,你也别难过,下次有集体相亲,我还叫上你——可惜,我就不能参加了,我前面有追赶的目标,后面有穷追不舍的,我实在应付不过来了。”
那个叫何伟的傻小子最近对左安安殷勤的很,而公司里都看得出来这一向高调的左安安对卢俊特别的起劲。不管是她前面追的那只狐狸,后面追着她的那只熊,都是她这高明猎人的猎物——当然,这只是公司坊间流行的版本。
被左安安这么揉搓了一顿,田欣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孟琳在一旁那皮笑肉不笑的恶心嘴脸,更是让田欣满心的不爽,回头一钓鱼竿投进去,搅得一池春水乱了套,一旁阳伞里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喂,你好不好照顾一下旁边人地感受的啊——”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田欣眼睛瞪得溜圆,阳伞下,惺惺作态的猥琐男杜伊,还能有谁?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僵尸似的一直跟着我?田教练!”
靠,老娘也正想这么问候你!
杜伊那不高不低却格外有穿透力的嗓门,在孟琳那鬼眼和左安安这花花肠子面前九曲十八弯的转悠着。
田——教练?
听到这个称谓,左安安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忍不住的贼笑起来,而孟琳的眼睛则眯成一条线,在田欣那煞白的脸上捕捉着信息。
她不需要捕捉,田欣的行动已经说明了问题,只见她一脚飞起,将那胡说八道的男人直接踢进了养鱼池,随着周遭一阵的尖叫,杜伊再一次被田欣暴力相向,这一次还是跌入刚破冰的湖水,被大刑伺候了一把。
田欣阴着脸灰溜溜的跑了,孟琳却没有,一向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多说一句话的她,来到池边观看营救,然后在这个快要冻死的男人满牙还打颤的时候,突然特别镇定的问了一句:“你叫她——田教练?”
左安安捂着嘴笑着,“这事你问我最清楚!”
说罢,咬咬耳朵,只见孟琳脸色突地一变,“你这白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左安安被孟琳骂的一愣一愣的,只见她眼中的狡黠慢慢汇聚,仿佛终于找到了蛇七寸似的,满眼都是狩猎的利光。
左安安知道,孟琳是打算动手了。她不免的,有点可怜田欣了。
可那转瞬之间,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我说嘛,她一个普通的小文员,天天都忙得不见人影,什么集体活动也不见她参加,原来是在外面打工。”孟琳鱼没钓上来,钓上来一个不能见光的真相,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是啊,她干这见不得人的行当好久了,最少也有个七八年了。”左安安吸着果汁也特别带劲儿,一脸邀功,“也不知道她都被多少臭男人摸过了,哎哟,想想那种臭气熏天的地方,我这心哪,就抽的疼。”
孟琳脸上依旧不见特别欣喜的表情,似是有点愣神。
她想起了太多的事,想起了公司拓展训练的时候,那个女孩让人惊艳的一跳;想起了传说中丘sir脱臼的胳膊;想起了方才她那极其凌厉的一个飞腿。
手指紧紧的相扣,眼珠子东转西转,左安安感觉迎面而来的冷风,伴随着报复的战栗。虽然,她并不知道孟琳想要报复田欣什么——一个是走在总裁身边的红人,一个是在健身中心那种鬼地方混迹的家伙,有任何交集么?
孟琳知道,只有孟琳知道,她们的交集在哪里。从卢俊开始安排田欣住院时、给江恒急匆匆打出的那通电话,从丘sir五次三番被捉弄的遭遇,从那天假面舞会上、遥远阳台上那两个背影——
孟琳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骄傲不允许她对别人说一星半点儿,尤其是在左安安面前。
她永远都是运筹帷幄的那个。
“我们该怎么办?直接把事情捅到郝刚那边去?”左安安自告奋勇,孟琳却笑着摇了摇头,左安安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捅破她,是觉得她都不值得我去操心,既然你也看她不顺眼,那索性就捅上去好了嘛——”
“你太小看她了。”孟琳拄着下巴,另一只手玩弄着斜插在杯子上的那片柠檬,慢慢的用指甲,钻了进去。左安安心里一颤,“那——那你打算?”
“我觉得这种回馈客户的法子挺好的,我打算向公司提议也搞一个。”孟琳慢悠悠的说,“总裁们不是说过么,公司员工要加强体质。”
“你打算——”
“我打算来一个突然袭击,组织公司的人去健身中心参观。”孟琳慢慢裂开嘴角,“在某个下班后的傍晚,不期然的邂逅,真是太巧了。”
左安安愣了半响,脑补着那幅画面,然后得意的,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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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田欣总觉得眼皮子在跳,也分不清是福还是祸。
上班没多久小莫又充当着传话筒,走来走去的在统计,又是人事资源那些人没事搞得培训,又是在下班后,又是“自愿报名,鼓励参与”。
田欣照例是sayno。
“喂,这也不好吧,什么培训都不参加,你年底考核怎么办?”小莫明知道她要去干什么,还是忍不住提醒她。
其实田欣也有点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兼职的事儿被孟琳发现后,这心里就一直不踏实。仿佛有一块雷云,它一直漂浮在头顶,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是铺面一盆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