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我,我回头,然后迎头而来一泼红酒,迷了我眼睛,辣着疼,顺着脖子淌下来,还有点痒。
“我好久就想这么做了,真过瘾。”
她说好小声,连我都几乎听不见。
云清愤恨地举着空酒杯,站在那里,小萌大叫着跑过来,我听不见她说些什么,我只见她揪着云清衣服撕扯着向后,我看见云清她掏出手帕伸手过来,被艾小萌她捉住了手腕。
我看见人越来越多。我看见云清和艾小萌一直在争吵。
我看见艾寻欢他站在那里,人群自动分开。
“——寻欢,我不是故意,我一不小心……”
这是我恢复听力后,听到第一句话。
来自楚楚可怜云清学姐。
叶欢学长他站在黑暗远处,我只能看见他眼里精光,露出无奈嘲讽。
他看得透,那么艾寻欢他又怎能看不透?
只是,他能说么?他会说么?
这一切不过是个游戏,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更大欢场。
我已经贪恋了他秘密,收留了他回忆,我不该让他为难吧——
我……他奶奶个熊,难不成要圣母了我?
那句“没关系”,死活,死活,就是出不了口。
人群之中,我看见艾寻欢他站在尽头,他走来,站定。
艾小萌放开了云清,云清手帕在我眼前晃悠着,缝隙之间,我看见艾寻欢一沉不变表情。
艾寻欢,你带我走了吧。
这让我如坐着过山车夜晚,请让它终结。
我要呼呼大睡一觉,然后明天若无其事去上班。
艾总,让我走吧。
游戏一场,何必计较。真实之中,又能有何不同?
我闻到了云清手帕子里面那股得意味道,然后这手帕子在我眼前忽飞走了,取而代之,是艾寻欢霸道吻——
他亲吻着那红酒痕迹,从我额头,一路到了我嘴唇。
他吻是冷。
亦或是我脸太热。
我想,围观群众,多了一些。
差不多就是,整个欢场职工。
他把我抵在窗台栏杆上,他手漫入我头发,他手挽过了我腰——
怎么赤*裸*裸,怎么鲜活,他怎么演示,然后野兽一般侧过脸,瞪着云清,低声,沙哑。
“我是故意。”
33一马平川
我们双双跌倒在沙发上啃在了一起的时候,距离上一次嘴唇的亲密接触,不过三十八分钟。
我们用了三十八分钟飞车回家。
他的家,也是我的家。
他买下了这里,我住在这里。
这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我们只是双双沉重地呼吸着,他不肯看我,我也不肯看他,甚至连上楼,都是一前一后未曾有过片刻肢体的纠缠——
我们都知道,我们都到了临界点。我们是自己身体最强大的主人,而**,将我们变成最卑微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