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掀翻了棋盘,黑的白的棋子叮叮咣咣砸了一地,远远地伺候的丫头们一看形势不好,立马跑去找念离。
安以柔站在那里,任是莫言秋怎么拉扯都不肯再坐下,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等着安老太太,半响,有些哭腔的说:
“你害我一次还不够,还要作践我一生!同是女人,你就真的下得了这样的狠心?!”
安老太太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着:“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听!难道你那些恶毒的话对我娘一个不够,还要对着我么?!我娘是出身卑贱,我也是被作践了,我都承认,可是我们过得凄凄惨惨的,你又能得了什么好呢?!”
“柔柔——”
“今天你非要在我男人面前揭我的伤疤,你这恶毒的——”
“柔柔!住口!”
一声远远地穿过来,安以柔抬眼,老太太也侧过脸,却是念离。
“柔柔,你过来。”
念离压制住自己的语气,那眼神勾着安以柔,示意她过去。
都说长嫂为母,念离对安以柔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尤其在知道她的身份后,她在安以柔心目中更加是高不可攀。
可是,大嫂你此时不是该站在我的立场上么?
为何要阻止我说出大实话?
安以柔冷冷地抛给安老夫人一句话:“我这次走了,再不回来,你乐的眼前清净了。还有,我从没承认过,你是我娘,不要自作多情。”
安老夫人面目表情十分复杂,却只是默默叹了口气。
安以柔径直走向了念离,却像个被母亲教训的孩子,还没等念离开口,先抢白道:
“我说错什么了?”
“你不懂得娘的用意。”
“她的用意?早在十年前我用这身子的每一寸撕裂体验过一遭了——”
“不说从前,我无法评论我没有参与的那段过往。只说现在,现在的你,很不懂事,你听不懂老人家的话。”
“那你说给我听么?你是什么身份啊,你那么高高在上,你能懂得我的——”
“你又如何懂得我经历过什么?”念离轻声一句,就让安以柔噤声了。
“不说你我,只说娘和你之间——就算她的过错间接地造成了你的苦痛,但至少今天,她是来求和的,全心全意为了你着想。”
“哦,稀奇了,我竟看不出来,你到看得明白。”
“旁观者清。”念离耐着性子和安以柔掰扯,“柔柔,娘是想告诉你,不要总是回避,你要勇敢地去面对,不能怕,不能屈服,要抗争,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才是受害者,你有笔债要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