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是不能当着壁风的面说的。
魏思量把卷宗合闭,也不应话,只听着壁风的鼻息愈重,最后一扬手,将所有的卷宗都推到了地上去——
所谓龙颜震怒,大抵如此。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魏思量一时紧张,居然开口就说错了话:“其实也不难理解,那安以墨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才会被影者挑去,而逐风大人更是个人物——”
壁风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大堂之上气氛一度肃穆。
突的,壁风大笑起来,这笑声让魏思量更加的不寒而栗。
“天朝悠悠,幸得我子民如此贤能,惹得我这真龙天子也坐不住大殿,想要前往一探了。”
此话一出,魏思量顿时脊背上一串冷汗。
“陛下!”
“此事你去打点一下,人不用多,你,我——”壁风想了一想又说,“再带上花嫔和柳贵人,真是花红柳绿的。”
花红柳绿?
魏思量猛吞一口口水下肚:“兹事体大,下属想再多一个副手参与此事。”
“你随便指派吧。”
“臣想急调李德忠前往溯源迎接圣驾,当然,此事密中进行,不会节外生枝,陛下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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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忠在西北太太平平的待了快一年,日子过的着实滋润,加上年关前后莫言秋带着私逃的妻子回来了,也顺道带回了安家上下安好的消息,这就让李德忠更加的欢欣鼓舞了。
话说这一日李德忠正在莫言秋家喝酒,就接到了侍卫队的密信。当下告辞回府中一看,原来是魏总管的急调,命他火速赴溯源迎接皇帝私服出巡,并再三嘱咐,这事要严格对当地官员和安家的人保密。
说来也巧,第二天李德忠本是要给莫言秋的新店开张到场助兴的,一想到自己爽约后安以柔的嘴脸,李德忠还是觉得留心一封比较稳妥,连夜写好了交给客栈掌柜的,嘱托第二日交给莫家夫人。
第二日,在信送出前,李德忠便带着一辆装着用于接驾物品的马车开始东南行,马车走了小半天,车夫停下喂马,李德忠翻身下马吃茶,突然间马车帘子自己掀开了,两个大男人吃了一惊,倒是看到莫夫人安以柔活生生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这这——”
“你个李德忠,要回溯源这么大的事儿你却瞒着我!说!你又在玩什么!”安以柔底气十足,李德忠一愣,呵,这倒先审起他来了。
“我有公务在身,不便相告。至于新店开张,李某不能到场,已经留信给莫夫人——”
“你小子跟我玩先斩后奏啊!要不是客栈掌柜的今个大清早来我园子送酒,顺便捎了信来,我真要眼睁睁见你的马车扬长而去了!”
“好好,是李某离开的仓促,可是这一次实在是不方便对莫兄弟和莫夫人多讲,也不方面带着莫夫人回娘家——”
“哼,谁稀罕你的老爷车?我自己没银子么?这大道宽敞,只准你的马车跑,就不准我的马车溜达?”说着,安以柔下了车,当下就以高出均价一倍的价钱,租了马车和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