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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轩坐在车上揉了揉眉心，窗边的风景急速越过，他的心也静不下来。
他惯会察言观色，当然知道宋初雪对他最近的行为颇有不满。
但他越是看到宋初雪，就越是想要远离她。
没有办法，他只能用大量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有这样，他的大脑里面被工作填充，才会不那么烦躁。
南夏很喜欢莱赛尔，他还记得当初她拿着莱赛尔的作品时，眼中都闪着光芒。
“这本设计书送给你，里面全是莱赛尔大师的作品，只可惜，他已经退休了，不然我一定要请他亲自给我设计一件屋子。”
彼时，南夏满是胶原蛋白的脸，笑弯了眉眼。
那是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她非常非常喜欢莱赛尔。
所以宋初雪回来后，他就带她参观了办公室里，莱赛尔亲自设计的屋子。
他以为宋初雪会很喜欢，可宋初雪却显得很平淡。
他又费了心血把莱赛尔请了过来。
封景轩闭了闭眼睛，打开了何峥发过来的监考视频。
莱赛尔发病时，宋初雪蓦然地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一丝着急，她甚至不打急救电话，反倒是南夏迅速替莱赛尔急救。
宋初雪真的崇拜莱赛尔吗？
还是时间太久了，每个人都会变。
医院里。
莱赛尔看着窗边：“我相信你的话，虽然不一定全是真的，但我觉得，你不会骗我。
你的眼神很真诚，不像说慌，而且，你说出了这么多我的作品，的确是我的粉丝。”
“我的粉丝虽然多，但很少会有人喜欢我一些奇异的作品。”
南夏摇了摇头：“怎么会，我反倒觉得你不太知名的作品更有特色。”
她没有再重复莱赛尔犯病的事情，莱赛尔既然忘记了，这说明他在犯病的时候非常痛苦。
这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它会自动清除一些痛苦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莱赛尔会把之前的事情也一并忘了。
“你倒是很特别，难怪我会把手机号码给你。”莱赛尔微微笑了笑。
他收起了笑容，脸色慈祥了很多：“我在A国也听说过你的名字，Matilda，你是一个天才医生。”
“听说你离开A国后，很多人都很伤心。”
南夏抿了一下干涩的唇：“我其实在哪也都一样，即便在A国，我也很少动手术了。”
“大部分手术都是其他医生动手，除非有疑难杂症，不然我也只是在医院坐诊而已。”
到她这个水平，其实很多病都不需要她来看了，她需要去研究更难的病症，只有遇到棘手难关，医院才会把病人分配给她。
“但你如果在A国，大家都会觉得安心一些，因为有你在，病魔也没有那么可怕。”
“你今天不就顺手救了我，说起来，你还是我的恩人。”
南夏看着他，动了动唇：“你想起来了？”
莱赛尔突然换了一种态度，看样子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不然不会如此和蔼。
“没有，但只要我不瞎，也知道你说得是实话。”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