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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林麦还没有高兴多长时间,一只手忽然盖住了手机摄像头,林麦还没来得及回头,手机已经被对方抢了去。
“孟哥!你干嘛啊!”
夺走林麦手机的人是孟旭,林麦为此感到极度不满。
孟旭没有回应,只是熟练地将直播关闭,林麦一看自己的发财路被拦腰折断,顿时气得跳脚,“你为什么关我直播?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也想上镜啊,我刚才让你和观众互动的时候你跑的比谁都快,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我是害怕你被警察抓走才关的,”孟旭对于眼前这位比自己小很多的年轻人感到无可奈何,“你知道你是什么行为吗?你敢当着警察的面直播没有公开的案件?”
“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发生意外事故了?”林麦对此不以为然,看来他以为顶多发生了司夏川在厕所滑到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旭眯起眼睛打量了林麦一番,林麦看起来不憨不傻的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没水平?如果只是单纯的事故,怎么可能会来这么多警察和法医?
“我劝你最好听我的,如果你实在想去局里喝茶,我也不是不同意。”孟旭伸手用力在林麦肩上拍击两下,把手机还给他后继续道,“走吧,刚才有位警官让我们过去做笔录。”
林麦抿抿嘴唇不再吭声,他看着屏幕漆黑的手机,一双颇具意味的双眼映衬在了上面。。。。
——
“你好司先生,”眼前的中年男子翻开面前天蓝色的板夹,用圆珠笔写写画画着,他身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很是端庄的女人,正在电脑上输入男人说出来的所有话,“我叫余泰禾,是临海市刑侦二科的负责人,我身边这位是二科队员,名字叫姜白。”
叫做姜白的女人停下敲击键盘的手,并将右手伸向司夏川,“您好,我是姜白。”
司夏川情绪平稳的和姜白握了一下,随后姜白继续记录,司夏川则看向余泰禾。
“你作为案件第一发现者,我们要例行询问一些问题,这个过程会全程录像录音,还请你如实回答。”余泰禾目光犀利如野狼,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一道手掌长短的旧疤落在右眉头上,看着略微有些骇人。
不过司夏川见惯了于新新画的特效妆,他甚至还想让于新新参考一下,下次就按这种逼真程度画。
“我没问题,你请问。”
“姓名。”
“司夏川。”
“年龄。”
“今年25。”
“什么时候开的这间店?”
“前年10月,因为我毕业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开始自主创业。”
“请你清晰详细的描述你发现尸体时的情景。”终于提到了关键问题,余泰禾的音量不自觉抬高一些。
他一直在观察着面前年轻人的微表情,可奈何这是他从业多年第一次碰见铁壁,这位年轻人脸上不仅没有任何表情,就连态度也是平平淡淡,镇定到余泰禾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见了尸体。
他回忆起刚接到司夏川报警电话时的情景,电话那头司夏川开口第一句就是,“我发现了尸体,你们谁有空来这边看一下。”这是报警吗?这分明就像家里的电器坏了,他给维修师傅打电话一样。
“我中午去厕所的时候闻到隔壁有臭味,我踹开门一开,没想到里面有死人。”司夏川言语简短的说道,他话音落下后场面顿时陷入寂静,他疑惑的看着余泰禾和姜白,对面两位也同样疑惑的看着他。
“。。。没了?”余泰禾见司夏川不说话,略微有些头疼的问。
“没了。”
“能不能再详细一点?比如一些可疑的细节之类的。”
司夏川停顿几秒重新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中午,我因为吃了一份外卖而腹部难受,即便我想把饭吃完再去厕所,可奈何我实在憋不住还是先去了,然后。。。。”
“我不是让你加形容词!”余泰禾面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感觉司夏川一直避重就轻的打马虎眼。
司夏川心里委屈,他本来就不擅长撒谎,但是他也不可能和警察说自己看见了段星河的新闻后和段星河的头一起在厕所复盘信息啊。他的视线瞄向大腿上紧贴自己的那颗头,此时当事人之一的段星河正用锐利的目光死瞪着余泰禾,似乎想将对方生吞活剥。
万般无奈下,他开始回忆发现尸体的那一幕。
死者是位陌生的男人,他当时呈现“弓”字形瘫坐在马桶旁边的地上,一双失去焦点的双目看着门外,而他微微张开的口中翻涌白色泡沫,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部分一片湿润,湿润的痕迹一直蔓延到隔壁的厕所。那股恶臭从此人身体散发出来,但不是因为大小便失禁所产生的味道,即便司夏川没有闻过,但可以肯定就是尸臭。
从来没有见过生命消逝的司夏川凭自己第一直觉就已经得知此人没有生命体征,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来看不知道他逝世多久了。
司夏川努力组织语言,但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为此他决定向警方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首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遇难者,而且我能确定他不是我们这边的客人,我的记性还挺好的,只要是来过的客人我都不会忘记。不过我认为凶手应该很了解我们店的布局和构造,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这番话成功勾起余泰禾的注意,同时产生了疑点,司夏川为什么如此肯定被害人是他杀而不是自杀呢?就算是自杀,刚才的那些问题也属于正常询问范围。他不动声色的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