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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星河一直没有察觉到司夏川就在自己面前,随着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司夏川深吸一口气很快振作心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没来得及出声,下一秒,段星河的头竟直接穿透了司夏川的身体,继续心不在焉的朝前飘去,只留下愣在原地不自觉发颤的司夏川。
司夏川第一次体会到被段星河穿过之后所带来的寒冷,就像一颗冰块融化在滚烫的心脏上,他发自内心感到害怕与痛苦,可这样的感觉又转瞬即逝,令他以为方才只是一场幻觉。
他无法触碰段星河了?
此想法一出,司夏川终于明白心里沉重的心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段星河!”司夏川不敢再想下去,他发疯一般回头大喊,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段星河这时才迟迟从自己的小世界中回过神来,他诧异回头,神情茫然,全然不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夏川?怎么。。。。”
话音未落,他眼前覆上了一片黑影,段星河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当他置身于熟悉的怀抱时却发觉,眼前抱住自己的人体温竟然比自己还低。
回想起不久前的花盆事件,段星河的第一反应就是司夏川又遇到什么危险,他勉强露出眼睛朝周边查看,然而除了投来视线的路人以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只能紧张着,
“夏川,别害怕,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慢?”司夏川旁若无人的抱紧段星河,只有真实的触感才能让他忘记刚才的恐怖。他将面孔隐藏在段星河柔软的发丝间,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他的表情,应该说他不敢让别人发现他此时的无措。
原来是因为这个。段星河失笑,没想到司夏川这么离不开他,他只是出来慢一点他就急成这个样子。段星河脖子下方空荡荡的心脏部位再次升起一股暖流,带动着他的心脏跳动剧烈,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让他有种活着的实感。
“我想听听那两个女孩等你走后会不会说些什么。”
“说了吗?”
“。。。没有。”段星河迟疑片刻回答道。
“永远也不要骗我。”
“。。。不会的。”
在段星河给出这样的肯定答案后,司夏川这才肯放开怀中的人。他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发觉自己的行为实在太引人瞩目,可能在路人眼里自己就是个拥抱空气的神经病吧。
“走吧。”司夏川冷脸低声道,他不会追问段星河隐藏的秘密是什么,一人一头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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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夏川离开临海市公安局的半个小时后,一位和余泰禾年龄不相上下的警官带着位气质文雅的年轻男人走进刑侦二科的办公室。男人面对警察并不显得局促,不过他时不时就伸手整理领带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余泰禾的眼睛。很显然,男人是害怕警察问他某些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
余泰禾认为不是他即将要问的,可他也不能在没有证据以及事实根据的情况下说其他的。
“李青彦,你先坐下。”余泰禾拉出方才让司夏川坐过的椅子。
“好的。”李青彦内心忐忑地坐好,他回忆着警方突然找上门的景象。
那时他正在医院照顾家人,那位名叫邢军华的中年警官贸然前来,当着他父母和病房里其他人的面掏出警官证,他害怕传出风言风语,所以不敢在别人面前和警察争执太多,就和邢警官一起来了,他心里隐约能猜到警察找他来的原因,这也是他在警察面前镇定自若的原因。
忽然,他口袋中的手机响起,李青彦鼻梁上的金属镜框映衬着警局窗户的光线散发着徐徐白光,在得到余泰禾的肯定后,李青彦接通,轻声细语的对电话那边说了句,“知道了,别操心。”后挂断电话。
“我母亲打来的,”李青彦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无奈,同时手指飞速敲击屏幕,似乎再给某人发送信息,“她问我警察找我干什么,我没告诉她命案的事情。”
“抱歉,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了。”
李青彦很快收回手机摇摇头,“这也不是你们的问题,只要有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
“感谢配合,很快就会结束了,”余泰禾拿起一张上面只有一只棕色玻璃瓶的照片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李青彦眯起细长的双眼打量照片上的内容,“是用来装碘伏的瓶子?”
“碘伏?”
“因为古宅密室医务室里的碘伏都是这样的瓶子,不过我会在每种药品上贴上标签,这个上面没有标签,所以不是我们医务室的,。。。是在医务室发现的吗?”
李青彦没有说谎,他对待药物十分严谨,所有药品上都详细标注了名字和使用方法,且药物的进货数量和出入库都能对的上,警方找到了为古宅密室提供药品的医院,和医院清单核对也准确无误,所以可知李青彦没有从正规渠道接触过氯化物等类似物品。
余泰禾看李青彦的模样不像骗人,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小棕瓶的来历,更不知道里面曾装过令人致死的物品。
“没错,这是在医务室最里面的5号病床下面发现的。”
“请问这是什么?”
“里面的成分我们还没分析出来,你能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有谁在那张床上躺过吗?”余泰禾没有向李青彦透露过多的调查细节。
李青彦听见这个问题后有些犯难,“我不会一个一个去记住谁在哪张病床上躺过,而且他们都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客人,我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不清楚。对了,医务室里不是有监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