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夏川不敢在电话里多问,他怕触及到李青彦的伤心事,“你在哪里?”
“我在我父母家。”
“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你。”
李青彦那边很怪异的沉默几秒,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随后电话挂断,司夏川收到了李青彦发来的地址。
恰巧那边遗体火化结束,司夏川向来的朋友们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他们纷纷表示慰问之情,除了霍瑞贤欲言又止以外,大家都没多说什么就各自离开了,只剩下执意陪伴的段星夜和司夏川一起到陵园为司夏川的爷爷下葬,做完一切工作后,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天。
段星夜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是不能出院的,他自身身体素质本来就比常人要好,后续的康复训练和复建都有好好做,已经到了可以下地走路的程度,但毕竟经历过鬼门关,要想立马和正常人一样是不可能的,他这次陪司夏川,他父母坚决反对,生怕段星夜再出什么事情。
可惜他们根本掌握不了段星夜,他们不想让段星夜回忆起失去哥哥的痛苦,所以变本加厉的满足他的愿望,这也让段星夜有恃无恐起来。为此,段父段母只能拜托司夏川一定要好好照顾段星夜。
还别说,不知道是不是段父段母看见段星夜对司夏川的态度察觉到了什么,他们还挺信任司夏川的。段星河离开后只有司夏川才能控制了他,他们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司夏川的身上。
这次他们过来开的是段星河的另一辆车,司机是司夏川,段星河不在了,他的遗物好像都自动默认给了段星夜。
两人驱车来到李青彦所发的位置,一个有些年代感的私人宅院,他们刚一下车就看见院门口挂置的两个白色纸扎灯笼,而门口的木方桌上,几个身上佩戴孝章的人坐在那里打牌。
见司夏川来了,其中一个和李青彦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起身迎接,“你们好,你们是李老先生的朋友吗?”
司夏川摇摇头,“我们是李青彦的朋友。”
听见这话,中年男人和旁边的一众都有些诧异,“没想到他在国内还有朋友啊。”
“什么意思?”司夏川有些不解。
“害,”一个中年阿姨招招手,“老李这个独生子思想太先进,他从初中就一个人到国外求学了,一直到前几年才回来,期间也不和家人联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
“不过他走了也好,他那时候要是不走,这辈子都出不去了。”另一个阿姨接话道。
“他家发生什么变故了?”
“变故算不上,”阿姨看了眼里屋,压低声音说,“就是丑闻。青彦走后没多久,他亲妈勾搭上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结果把老李当兵那几年的全部积蓄和一套院子全部给人家了,最后那个情夫看他家没钱了,直接把他妈给踹了,现在是钱也没有,人也没落着。”
“胡说八道!你给外人瞎说什么?”为首的中年男人终于听不下去了,“不就是儿子没考上医学院,人家青彦考上了吗?你有什么好阴阳怪气的?”
阿姨一听这个更来气,她把手上的扑克牌一扔,站起来指着中年男人大骂,“你们老李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我嫁进来受多少气你知道吗?连累我儿子也命苦啊,他考不上不都怪你吗?天天花天酒地不着家!你有管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