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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要了碗豆浆和两根油条,就着店里老板自己腌的小咸菜吃,结果刚坐下喝了一口就开始皱眉。他来得晚豆浆都只剩底了,一喝一口渣,咽下去都拉嗓子。
明朗愤恨地咬了口油条,默默等着豆渣沉底,盯着桌面又开始想相黎阳给他弄的豆浆,也不知道他上哪学的,能一周不重样,每样都好喝。恍惚又想起来吵架那天自己掀了桌子,那上面倒是有碗豆浆,还冒着热气,站桌边都能闻到香味,早知道应该喝了再掀桌的。
“别难过了,这是天命使然。”
明朗还沉浸在浪费粮食的懊悔中,被隔壁桌突然高亢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一个男孩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含糊着嘟囔:“Omega跟alpha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家生理结构都匹配,就该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另一位男孩接起话头:“就是,你连信息素都没有,等他发情的时候怎么安抚他?准不能看着他痛苦吧。”
坐在他们对面的红头发beta男孩垂着头,筷子戳着碗里的油条,执拗道:“可我就是喜欢他。”
对面两个男孩又是一顿输出,核心观点就是让他放弃自己不该想的,尊重自然规律。
十七八岁刚刚上完生理课的少年总是唯书是从,觉得真理存在书本之上,坚持认为性别和契合度大于真爱。
明朗高中都没读完,生理课自然也没学好,所以他不信这些,觉得自己开心就好。结果随心所欲这么些年,结婚又离婚,摔了跟头后再听这话又觉得书上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和能提供香甜信息素的Omega比起来,明朗在相黎阳面前好像除了皮实耐操以外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怪不得他跟相黎阳总是吵架,可能除了性格问题,生理性别不合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明朗默默吃完了自己的早餐,没着急回去,站在早上就晒得滚烫的大街上思考自己去哪住几天。
思来想去也只能去找个旅馆住,他自己的存款不多,结婚这两年攒的三十万半年前一口气花完了,现在兜里没多少钱,连酒店都住不起。
好在老城区的旅店虽然比不得酒店高级,但比吴征那小子的狗窝舒服多了,还没人打呼噜磨牙。
明朗安心住了下来,每天上午依旧去拳馆上课打拳,下午一般安排了陪练的活,但明朗现在这个客户有些奇葩。
神秘的金主客户年初就定了他的陪练,更是一口气出了三倍价格说要包他,明朗耐心地跟金主解释“包”这个词可能会产生歧义。
金主不理会,还非让他产生,说包他做自己的专属陪练,而且是长期合作。钱不是问题,要求只有一个:明朗给他陪练期间不允许再接其他陪练。
明朗看到冤大头立刻喜笑颜开也不在乎什么歧义不歧义了,立刻说好的好的都听您的,您想怎样就怎样。然后冤大头说他只交钱不训练,让他看着扣就行,主要是得先占着明教练这个人。
光拿钱不干活这谁不乐意,明朗乐坏了,美滋滋白捡钱。可是等了金主一个月他也没出现,明朗又乐不起来了,每天下午别的教练都上课,他自己没事只能坐着,给他看得眼馋,真想找人练练,奈何金主脾气捉摸不透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总是在微信上说要来然后课前放鸽子,明朗就更郁闷了,被戏耍几次后脾气也上来了微信也不乐意回了。
金主看他爱答不理的竟然也没生气,安分了好一阵子,直到上周某天下午明朗在朋友圈发广告招生,晒了几张夸张的广告图,然后当晚就被金主骚扰。
“老婆腿真好看”
“老婆屁股也好翘”
“想操老婆”
大半夜被三连暴击,明朗差点吐血,气得想把人揪出来爆锤一顿,当即就要爆粗骂他。信息发送的前一秒又猛地撤回,一腔怒火瞬间冷却,另一个想法冒上心头。
明朗大半夜一边咒骂一边忍着恶心给傻逼回消息,让他明天过来找自己,“我给您单独辅导一下。”
金主明显被他的态度弄懵了,明朗看着上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闪了三分钟,最后对面发来一句:“你自己在家吗?”
明朗捏着鼻子回复:“嗯嗯,我老公出差了。”为了把这龟孙儿调出来他真是豁出去了。
结果没等到金主来找他,却先等到了出差的老公。
明朗捏着手机看着导致他离婚的罪魁祸首,决定这辈子不把这傻逼找出来揍一顿他就死不瞑目。他强压心中怒火上台狂揍沙袋八百遍,这才出了一口气舒服了不少。
去更衣室换衣服时明朗才发现自己留在这里的几身衣服都换了个遍,馆里洗衣机这两天拉去修还没送回来,明天连换的衣服都没了,明朗站在水池边搓衣服,思考要不要回去一趟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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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回家
明朗等到周一才开车回去收拾东西,至于为什么是周一,那当然是相黎阳周一早上雷打不动要开会。如今婚都离了,他也懒得再见面吵架。
站在入户门前,明朗盯着门上的密码锁有些犹豫。家里的安保系统都是顶级的,一旦按错密码或是指纹输入不对就会立刻通知屋主,错误三次后自动报警。明朗不知道自己的信息还在不在系统里,也不知道密码还是不是原来那个。
心里抱着一丝忐忑和侥幸,明朗握住了门把手,拇指按在扫描屏上。
“滴滴——”两声提示音后机械锁舌收回,门打开了。
明朗松了一口气,心想许是相黎阳太忙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