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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云想容才不稀罕!
思及此,云想容气鼓鼓的翻了个身,疲倦的打了个呵欠。
入睡之前她还一直在想,要如何报邱翦苓的一箭之仇,是以在梦中,她都在痛骂邱翦苓。
而同一时间一层东侧的厢房里,沈奕昀正盘膝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低声与卫二家的道:“才刚我趁着老侯爷高兴的时候,提起想要养几个护卫,老侯爷也认真的与我商议了此事,我如今年幼,住在府中自然是不能带人进来。不过护卫可以养在兴易县的田庄里,到时候,可以让咱们的人都不着痕迹的混迹进去。”
“那敢情好。兴易县离京都不远,四少爷可以随时去玩玩,来往也不过两日的路程。而且褚先生他们也总算有个容身之处,总好过现在在外头租住人家的房子,还提心吊胆的。”
“正是如此。”沈奕昀笑眯着眼睛,粉嫩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过了这段日子都相安无事,看来皇帝为了安抚诸侯之心,一时半刻也不会对咱们动手。我是承平侯的遗孤,皇上对我好都来不及,想来也不会在意我找几个侍卫幕僚,他监视归他监视,难道因为怕被监视,我还一辈子都不做事不成?虽说忍气吞声窝囊了些,可也不失为一个自保的办法。咱们要做事,总不能做那种以卵击石的事,再说还有外祖父家。”
说到此处,沈奕昀明媚的丹凤眼暗淡下来,许久,才叹息道:“府里的事已经带累了太多人,不能再带累舅舅,母亲在时,常常说起年幼时与舅舅亲密,虽然舅舅不赞同母亲与父亲的婚事,可他们的兄妹情分不是假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不在了,胡家就剩下舅舅一脉香火,舅舅不见我,尚且还要多有猜想,见了我,说不定更加激动。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鸿胪寺卿,什么都做不了,我何苦叫他搀和进来。不如就此断了联系,各自安好吧。”
“四少爷。”卫二家的动容的将沈奕昀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拍他的背:“您就是想的太多了。见你如此懂事,乳娘心里好生欢喜,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对您是好还是坏?六岁的孩子,就要享六岁的福啊。”
沈奕昀直起身笑道:“我还巴不得早点懂事呢。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世间最痛苦的事……我若早些懂事,或许能帮父亲和母亲分忧。”
“你这孩子,夫人若是知道你如此懂事,如此聪明,不知道会欢喜成什么样。”只可惜夫人福薄,看不到了。卫二家的虽然笑着,眼泪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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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后花园的事,冯道长做法的事情也就算了,可后花园不吉利的传言,仅一个上午就在下人中间传出好几个版本。
云想容浑不在意,这种事,该是老夫人去犯愁,她只安心的随蒋老夫子练字,脸上有伤,叫人随便看去,她全不往心里去。
济安侯的生辰过完,那些提前住进府里的亲戚们也都告辞了,老夫人忙了一上午送客事宜,到了晌午已经疲惫不堪。听吓人说大夫人来回话,本来挥挥手叫月皎去将人打发了。不多时候月皎却折了回来。
“老夫人,大夫人说有要紧的事要回您,是关于永昌侯的。”
永昌侯是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月皎也是硬着头皮来回话的。
果然,老夫人如同吃了半斤黄连,眼皮下垂的丹凤眼中闪过愠怒的光,“让她进来吧。”坐了起来。
大夫人钱氏见了婆婆先是恭敬的行礼,仔细打量她的神色,见她如预料之中那般愠怒,心下无奈的叹息,暗骂二夫人诡计多端,竟然闭门称病,这种破事叫给她来做。
钱氏无奈的将昨日云敖离去前的场景绘声绘色的与老夫人描述了一遍,最后低下头。
果然,老夫人如她料想的那般勃然大怒。
“好个云咸宁!他算什么东西!”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头上朱钗乱摇:“另立门户去了,还插手府中的事!他未免太拿自己当回事!”
“母亲息怒。”
“你也是的!他那般说话,你不会三言两语顶了回去!平日你不是最伶牙俐齿的一个吗,怎么这次成了锯嘴葫芦!”
“儿媳愚钝。”大夫人乖乖认错,暗自腹诽,谁敢惹那个煞神,她难道嫌日子过的太好吗!
但婆婆的气,她也只能受着,这份怨恨就迁怒道了三房头上。
老夫人训斥了大夫人一顿,心里越发堵得慌,不耐烦的道:“卿卿还小,孟氏身边又不是没有人,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伺候。还要专门请医婆来日日照顾平安脉,府里哪位小姐有这等待遇!若给卿卿开了先例,岂不坏了规矩!这事就此作罢!”
大夫人躬身应是,随后问:“若是永昌侯闻起来……”
“怕他作甚!我自有主张!”
等的就是这句话。大夫人战战兢兢的行礼退下,等到了院中,哪里还有方才的小心翼翼?将事回给老夫人就算大功告成,她要自己拿主意,更好!
大夫人心情舒畅的离开了。
老夫人则是躺在罗汉床上,气的头疼。云咸宁那个兔崽子,真是想活活的气死她!
云想容此时回了琉璎阁,正由着柳妈妈往自己脸上涂玉颜膏,含笑听着柳妈妈的唠叨:“才好了额头和脖子,脸上又被打了,卿卿最近流年不利,我看要去庙上拜拜菩萨,人都说后花园不吉利,难道琉璎阁也被染了晦气?”
说到此处,手上动作一顿:“不行,我得去与夫人说,去求几张符纸回来烧。”
云想容却有些不以为然:“冯道长不来,府里也没事。可见不与做法与否的相干。人心歹毒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