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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静心里熨帖,可仍旧愁眉不展。家族的事她抛不开手,看云敖如此作为,分明是做样子来的,哪里有妹妹那样傻的人,人家给个好脸就一根筋的欢喜起来?若是她,她可不会依云咸宁。
云想容就站在孟玉静的对面,所以将她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到今早为止,她还存着对外公的亲近之心,如今也因为个人立场不同而减少了一些。满屋子的人,各怀鬼胎,仿佛都要化作虎狼猛兽扑上来。
如果不小心些,娘亲不知不觉就会被吞食入腹,被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她该怎么办?
“……想必云姑娘也特别精通了?‘
云想容正愣神,身字被英姿卿卿的一推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说话的大夫人曲氏。
什么精通?云想容根本就没听她在说什么。
柳月凑在她耳边道:“她说听说济安侯夫人饱读诗书,尤其爱好写字,想必你也精通。”
明知道父亲与老夫人不和,且娘亲还住在婆婆家,与夫君分局两府,她还故意当众揭短,什么意思!
“大堂舅母说笑了,学无止境,更合论写字一门学问,就连诚悬生匡大儒都不敢说自己精通,我才多大?可不敢造次。”
“哎呦,哪里的话。”曲氏笑着道:“谁不知道云姑娘小小年纪就写了一手好字?二叔父可是整日都在夸你呢。要说咱们孟家,字写的最好的就是喻掌柜了。云姑娘往后住着,可多与他学习学习。”
听闻儿媳这样说,大太夫人也道:“是啊,博经的字没几个人及得过。”看着孟氏:“我还记得娴姐儿小时候整日与博经在一处练字呢,娴姐儿也写了手好字。”
云想容咬着下唇,这对婆媳不安好心,在父亲面前屡次提起喻博经,话里有话!
孟氏却无所查,道:“大伯母过奖了,我不过没做睁眼瞎罢了。倒是卿卿的字,是由匡大儒的门生蒋先生亲传的。老侯爷生辰当日,卿卿还写了副百寿屏风……”提起女儿,孟氏就骄傲,话难免多了起来。
云想容扶额。
娘亲是真不做他想,所以并未察觉东府那些人的敌意。但是他们分明是要暗示云敖什么!
孟氏这样一夸赞,大太夫人和曲氏就都煽风点火的让喻博经进来,与云想容一同写字来比较比较。
孟氏这时才觉得事情不太对,无措的看着云敖。
云想容心下无奈,面上冷淡,当即端出傲慢的架子来:“堂舅母说笑了,卿卿虽年幼,到底也是侯府小姐,就算再不济,也不会与个下人比写字,况且那位喻掌柜还是外男。且做事也忙,孟家虽为主子,断不好将人摆布随叫随到,连与小女娃比写字这种事情也说出口。他胜了,胜之不武,他败了,堂舅母可还要不要他在孟家留下去?堂舅母若喜欢,自己与他比去,我可不写。”说着生气的一瘪嘴,把头转开,明摆着她不是好相与的。
曲氏被云想容一番大道理说的再不好多言,尴尬的脸色通红。
沉默良久的孟方深深看了外孙女一眼,道:“待会儿就摆宴了,写字就改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