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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孙氏这会子已经将云博宜送回卧房去睡了,见了二人如此,疑惑的问:“怎么了?”
邱翦苓身边的事,都是由他们三人一同商议。琴妈妈见无外人,便道:“那姓喻的被云想容给杀了。”
康孙氏瞪大眼:“怎么会,她才六岁。哪里来的……”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她想起云想容拿滚烫的茶水泼自己,小嘴皮子溜的大人都比不过,还有这次去兴易县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还将自己给软禁在一个小院里……
这些哪里像是孩子的作为?
“真的是她杀的?”康孙氏吞了口口水。
“不是她亲手,也是她下的令。”邱翦苓眯着眼道。
康孙氏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直立。额头上也见了汗。
她觉得后怕。
这小妖女简直不是人,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毫不怀疑。先前自己若是言语上更加抓尖儿一些,那魔头会不会也杀了自己!毕竟,她只是个下人,而云想容是主子。
签了卖身契,生死打罚都由主子,真有了事,侯爷难道会不护着亲生女?自己做了出头鸟,死了也是白死。
康孙氏身上的冷汗不经意浸透了里衣。
邱翦苓这厢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剩下的全是愤怒,挥手挥落了红木炕几上一套掐丝珐琅鸡血红的盖碗,尖锐的破碎声惊动了外头伺候的人。
“夫人。”
琴妈妈道:“没事,等会再来伺候。”
“是。”外头的小丫头噤若寒蝉的退下。
邱翦苓怒火中烧,低声骂道:“下作小娼妇,小贱人!”
“夫人,您先消消气,这会子不是生气的时候,那小娼妇自个儿铁定不会下手,定然是身边人做的。可她身边哪里来的人手?”
一句话点醒了邱翦苓,想了想,心下又定了:“许是孟沅汀给了她的人,也未可知。”
邱翦苓这些年为了对付孟氏,手段不知凡几,都没有舍得动掩藏在孟家的这条暗线,原本上次常建出马,她就觉得有完全把握,还想着回头与喻博经商议如何将孟家的财产弄到手,谁料想,常建之事败露了。她别无他法,且孟氏回娘家一趟不易,这简直是天赐良机,这才安排人通知了喻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