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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表哥说那些日子在府上多亏了我娘亲的照顾,算起来他还要叫娘亲一声表婶,表婶的母亲病了,他自然要来问候,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多留。”
“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曹氏感慨。
孟氏笑了一下,她哪里照顾过尉迟凤鸣,倒是女儿与尉迟凤鸣相处的极好。还一起去流觞曲水上过学。想来,要送礼也是尉迟凤鸣看在卿卿的面上,卿卿这么说,是给她长脸。
孟氏就摸了摸云想容滑嫩的小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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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承平伯的田庄。
沈奕昀笑着送尉迟凤鸣离开。
“你快回去吧,天儿冷的很。又要下雪了。我就是来瞧瞧你。”
沈奕昀颔首,笑道:“你来兴易看云六小姐。顺道能来看我,我不胜感激。”
“说的哪里话,这么客气做什么。”尉迟凤鸣拱手,笑道:“那么改日再见了。”
“恕不远送。”
“留步。”
……
尉迟凤鸣的青绸马车缓缓往兴易县城中驶去,沈奕昀许久才负手沉稳的走回田庄。楮天青和卫二家的跟在他小小的背影后,并不言语。
一行人回了内室,沈奕昀爬上暖炕,抱着浅蓝色棉布的迎枕盘膝坐着,小手端起茶杯来,吃了口他最爱的蜂蜜红茶,明亮的丹凤眼中有了然之色。
“褚先生,你去告诉郑远达他们,行事千万小心。”
“少爷,你也察觉了?”楮天青眉头紧锁。
“嗯。尉迟凤鸣的身份不能不叫我防备。他爷爷是锦衣卫的头子,他难保不替他爷爷做事。”
“少爷说的是。”楮天青和卫二家的颔首,丝毫不怀疑沈奕昀的话。他们不敢小看任何一个孩子,自家少爷才六岁,就如此沉稳善谋化,可见能力可年龄并无必然联系。
楮天青分析道:“其实他也未必是为了那车东西。有可能是替锦衣卫的人来探探你在做什么。”
“的确如此。”沈奕昀笑了一下,道:“其实要分辨也容易,这几天若集市上并未出现可疑的陌生人,那他就有可能是单纯来看我,活着替锦衣卫的人来探查我在做什么。不过,我并不偏向于后者。毕竟我老老实实的,还只是个六岁的娃儿,皇上不会觉得我能如何,更何况,现在鄂国公马家呼风唤雨,当今太后和皇后又都是马家的人,皇上处置外戚的事情还焦头烂额,是绝不敢叫天下贵胄寒心,给人可乘之机的。”
楮天青和卫二家的尽管早知道沈奕昀善于谋划,且思维不像个孩子,听他这么说,二人心里还是百味陈杂。若是家里没有遭了难,四少爷将会是沈家的顶梁柱,他的表现,要比他上头的大哥和两个姐姐都要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