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二十出头年纪。细挑身材,麻鞋鹑衣,形容落拓,但好在打理的还算干净,细瘦的手打这个类似于“算命”的旗幡,上头写的却不是算命,而是“谋、断”。
云想容停下脚步,就见他走到了济安侯府大门对过的墙根底下,将旗幡一戳,身子笔直的站定。不动了。
这个人有意思。
谋断,难道他是想上门做个幕僚清客?
云想容心下好奇,吩咐英姿:“你去看看?”
“是。”
英姿行礼。直朝着那人走去。见他形容落魄,表情倨傲,有些不喜,道:“你做什么的?谁准你在侯府门前摆摊。”
那人看了看英姿,神色木然的道:“谋事三钱。断事五钱。”
英姿闻言一愣,她每月月钱八百文,才和八钱银子。他开口就敢要这么多,难不成当侯府是开善堂的?
英姿去回了云想容。
云想容听了,越发觉得有趣了。索性带着英姿走到这人跟前。
左右是在后府门前,也没人敢将她如何。
“这位先生好。”
那人挑眉。看了看云想容,开口又道:“谋事三钱,断事五钱。”
云想容抿唇一笑。吩咐英姿:“给他三钱。”
英姿不情不愿,从荷包里取出三钱银子递给他。
那人接了银子,问:“小姑娘所问何事。”
云想容笑道:“英姿,你跟他说。”
英姿立即明白云想容是问毛江氏的那件事,就将自己父母双亡后如何到了外家。舅母如何苛待,现在又是如何状况说了一遍。
那人听完。立即道:“有三策。一则,拖。偌大侯府,也不在乎一个小妇人口舌之快,时间久了她要不到钱,自然要家去。二则,派人去她家中闹事,她着急,自然回家去。三则,釜底抽薪,想法子让她粘包,关到牢里半日,吓唬一顿,保准往后再不敢冒犯。”
云想容想不到这人反应倒也快,笑道:“三则办法,先生觉得我取哪一则妥当?”
“断事五钱。”那人低头看看云想容。
“给他五钱。”云想容笑着吩咐。
英姿给了钱。
“第一种办法不妥,时间久了恐会生变,府上长辈会觉得你做主子的管不好下人,处理不好大事。第二种并非长久之计,她有可能去而复返。第三则为上策,这等市井之人个顶个欺软怕硬,怕了,自然再不敢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