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窕这会儿也看到了云想容和云明珠。
虽早知道云想容生俊,隔些日子不见,今日突然见了,仍旧觉得惊艳,她一老婆子都看不够人。也难怪孙子心心念念惦记着。
段舒窕冲着云想容笑着。
云想容便屈膝行礼:“姨祖母。”
“乖,来姨祖母这儿。”
老夫人拦着:“卿卿这几日感冒了风寒,身上还没大好呢。才刚与我说话也是体贴站门前,怕过了病气给我。”
段舒窕道:“卿卿是极懂事。”
“是啊。”老夫人就兴致勃勃与段舒窕说起话来,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时常附和上几句,气氛极为融洽。
云明珠就成了屋子里自始至终唯一被忽视人。段舒窕跟前,她不愿意失了体面。又插不上话,只能闷着一口气垂头站云想容身边。可是云想容比她高挑。站她身边很有压迫感。平日就被她欺负,现自己又被她比下去,同是嫡小姐,她比谁差了!?
云明珠咬牙切齿。
“老夫人,凤鸣少爷和沈伯爷来了。”
月皎侧身撩着帘子,沈奕昀和尉迟凤鸣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沈奕昀穿着月白色半不旧家常杭绸直裰,头发整齐挽起,以竹簪固定,飘逸轻灵。他身后尉迟凤鸣则穿了身藏蓝色弹墨短褐,显得身材伟岸挺拔。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容,前者温和儒雅,后者阳光随和。
二人一同给老夫人和段舒窕行礼。
段舒窕望着那位与自己孙子差不多高少年,心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承平伯。他朝廷里可是个名人。又道承平伯看着年少,模样却是极俊,过些年张开了,成熟了,还不知怎样颠倒众生,徒惹得春闺添怨罢了。
行过礼,众人按着身份落座。
云想容挨着门口安静坐着,没心思去听众人说话。
老夫人见长辈笑谈着,小辈儿干坐着也无趣,就道:“花园子里景儿好,你们去逛逛吧,我吩咐了厨下预备午膳。”拉着段舒窕手:“你们可要留下,到晚上再回去。”
“既然来了,就少不得要叨扰姐姐。”段舒窕笑着回握老夫人手。
云想容等人起身退了下去。沈奕昀、尉迟凤鸣二人远远地跟云想容和云明珠姐妹身后说着话。
尉迟凤鸣年长沈奕昀四岁,又是年少时就金榜题名,知沈奕昀要下场赴考,便好心讲了许多其中须得注意。沈奕昀虚心受教,笑容和气,完全不似云想容印象中那般安静冷漠。
云想容偶然回头,看到这样沈奕昀,就觉得浑身起鸡皮。她怕这个人。且不说前世他所作所为,就但看今生,这个人城府太深,算计太多,时时刻刻都带着面具,让人分不清他什么时候是真心,什么时候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