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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一定要现来说?”云想容蹙着眉。心里戒备并未放松。
沈奕昀叹息了一声,道:“我外头徘徊了良久,怕有些事情不早些与你说明,过了今夜已经被你胡思乱想走了样。你也晓得,有些事若是先入为主,就不容易改变过来了。”他们关系才刚有了些改善,他不希望因为刘清宇鲁莽将她推开。
“就因为这个?”云想容哭笑不得道:“若因这个,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没放心上。”
沈奕昀借着外头灯笼光打量云想容神色,直到她别开脸,才叹息着说:“说谎。”
云想容只觉得脸上发热,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心里戒备倒是都放下了:“进来说吧。”
沈奕昀望着她带了薄愠明亮眸子。心情莫名放松了些,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来了姑娘家闺房,且云想容正请他进屋去。
“我,这个……”沈奕昀迟疑。
云想容似笑非笑望着他,心道难得沈奕昀这样一个老谋深算老狐狸也有紧张时候?她难免心情大好,道:“你这里说话,叫下面人看见我可真说不清了。况且云明珠就住东厢。”
沈奕昀面皮涨红,见了她面儿才觉得自己来有多鲁莽,不自摸了摸鼻子,跟着云想容进了与回廊相连卧房。
云想容吩咐;“柳月到门口守着。任何人不许进来。”
柳月颔首道是,紧张兮兮去了。
英姿则是垂首站云想容身后,全神戒备肌肉紧绷。暗想若是沈奕昀对云想容有一丝一毫不利,她即便拼了命也不会让他得逞。
沈奕昀则是临近格扇位置拉了把交椅坐下,虽目不斜视,可多年来养成习惯,导致他到了场所就将周围环境打探清楚。
云想容一定偏爱浅色。她闺房里幔帐铺盖都已浅青、淡紫、鹅黄为主。
她对书法痴迷或许比他想象还要深。临窗摆放大理石面儿紫檀木雕刻云回纹框架大画案上。摆放着各式笔筒,里头分门别类插着各类笔,法帖厚厚一摞都摊开大画案两侧,背后书架上也整齐码放着书籍和法帖,画案中间还有她才写过大字。
她闺房,没有过多华丽装饰。明明有了那样多财产,摆设依旧低调。就如同她这个人,明明有出类拔萃容貌。却从不自恃美貌,不会如时下许多女子那样故意男子面前表现得体出众。她好似谁都看不上,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又从不乎自己恶名随性行事。如此简洁爽一个人,就如同屋内摆设一般。
当眼角余光扫到了扔床上月牙白纱半透寝衣和搭屏风上水粉色肚兜时。沈奕昀脸上热,忙低下了头不敢乱观察。
这些信息他脑海中运转而过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云想容并不知他想什么。只觉得看到他窘迫样子十分难得,“你要与我说什么?”
与人谈判时,沈奕昀少有将主动权交给对方之时。可今次云想容面前,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夺回主动权,他心里暗骂自己表现怎么像个傻乎乎愣头青,有些置气道:“就是今日之事,确是我设计。我故意引了他去,故意离间了他和他父王。我知道他性格冲动做事无章法,或许会大庭广众破口大骂,只是想不到他竟会骂那样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