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来说去,都怪云想容自己不庄重。明明已经订了亲,却不好生待嫁,偏来招惹他们家少爷。有事没事的传信儿来,传什么信!
楮天青只偏心的为了沈奕昀着想,又担心他们如今生死存亡之际出什么乱子,皱眉道:“六小姐已然定亲,四少爷还是省些心罢,你们是不可能的。”语气稍顿,又道:“庄子上有几家沈老家生奴的闺女都是干净漂亮的,不如选几个来上院当差?府里也不可能永远只有这么几个人。”
沈奕昀哪里不懂楮天青的意思,摇头道:“不必了,现在这样就挺好。”
楮天青十分为难。想再劝说几句,又怕逼迫的急了适得其反。
有了云想容做比较,寻常庸脂俗粉四少爷怕也看不上眼。这可怎么是好?难道眼看着四少爷弥足深陷下去?
楮天青行礼退下,站在门廊下蹙眉沉思。
大风大浪都经过,四少爷决不能在云想容这里翻了船。打定主意,楮天青去找了卫二家的。
☆、第二百章情殇?
“你说什么?云老夫人竟然亲自去迎云小六回府?”恬王妃与刘清宇正花园暖阁里说话,闻言二人都很惊愕。
刘清宇疑惑不定问:“母妃,你说是不是嗪儿打探错了?”
恬王妃不理会儿子,拉着那出去探听消息丫鬟问:“你说怎么回事儿,细细说来。”
“是。才刚济安侯和永昌侯带着一家人去烧香祈福,和六小姐一同回来,府门前云家人出来相迎时候云老侯爷还大肆赞扬了六小姐孝心,奴婢瞧着云家一家人和睦很,根本不似有什么样儿,想来六小姐被撵出来消息并不准确。”
恬王妃这些年与云家多有走动,对云老夫人为人也很是了解,那老货是狡诈一个人,今次事还真说不准是怎么回事。
刘清宇见母亲不言语,焦急拉着王妃手:“母妃,您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我已经弄不清楚了。”
“傻孩子,那日你不是看到她与承平伯一起吗?”
“可那人是父亲幕僚,并不是她啊。是我看错了?不,我应当没有看错。”刘清宇蹙眉喃喃。
恬王妃恨不能打刘清宇几巴掌。事情没闹清楚,他就敢乱下定论,如今自己一身伤不说,掉进什刹海里险些淹死,还被让恬王失望了。
恬王妃想骂刘清宇几句。可看到他那张瘦了许多脸,见他胡子拉碴,脸色也不好,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柔声劝说道:“瑁哥儿,你听母妃一句。云家这门亲事是御赐,咱们王府与云侯府又是门当户对。云小六还有万贯家财陪嫁,这对于你来说有利无弊。往后你切莫生事端,只等着翻年婚期到了将她娶进门。到时候她有没有不贞,你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么。婚之夜元帕不染落红,你再拿这件事去与永昌侯说。你那丈人爹可不是省油灯,为了女儿,定然会许给你多好处。”
刘清宇听连连点头,“母妃计算极是。只是……若她真非处子,我岂不是戴了现成绿帽?”
恬王妃恨铁不成钢拍了他脑门一下:“你呀!说你是个木鱼脑袋你还不认。到时候她若真有问题,你能得到云侯府补偿。你收留那云小六,云侯府对你会感激不,你今后好处还会少了?再说谁也没拦着你再娶平妻吧?就是那云家再强势。他们女儿有问题,还有什么好说?如果云小六没问题呢?你既能得一门好亲事,又能得如花美眷,还坐拥一座花不完吃不空金山银山,你算算。怎么划算?”
刘清宇被恬王妃一说,立即点头,道:“到底是母妃有章程,儿子受教了。那我往后也不必乎她是否与人有什么,只将她哄到手就是了。”
“正是这个道理。”恬王妃非常满意儿子终于开窍,转而又问:“前儿将银桂给了你。你用如何?”
刘清宇被问了房中之事也不羞,笑道:“银桂是极好,温柔懂事。也不多言语,我听说她姐姐金桂也是个美人。”
“你呀!”恬王妃点他额头:“年轻轻,别没个节制。一个银桂不满足还想要金桂?”
“母妃,您就宠宠儿子吧!”刘清宇拉着恬王妃手撒娇,起初恬王妃绷着脸。后来也禁不住笑了起来,点头应允了。
%
云想容清早起身。就如从前那般去春晖堂给老夫人问安。谁知老夫人却病了,闭门休息谁也不见。云想容自然知道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不爽,但这病大多也是心病,只嘱咐了李妈妈一番好生照料之类,自嘲道:“祖母见了我未必喜欢,我若不去她面前,她说不定好还一些。”
李妈妈连连摇头,陪笑道:“六小姐说哪里话,她不过是一时生气,再说这么些年祖孙感情,哪里是一朝一夕就毁了。”
云想容自然知道这种话题对李妈妈来说也是为难,便也不多说,与李妈妈寒暄了一番就回了灵均阁。
谁知才走到院门前,见玉簪正迎面跑来,屈膝行礼:“六小姐,卫妈妈来了。”
云想容稀奇挑眉,这会子她没病没灾,卫二家为何会来?难道是沈四有什么事?
一想到沈四右侧肩胛骨上那个少了块肉窟窿,她就觉得心都揪着,步进了屋。
卫二家正灵均阁正厅吃茶,见云想容回来忙站起身行礼:“奴婢给六小姐问安。”
“卫妈妈无须多礼。”
云想容吩咐丫鬟上茶,随后屏退了闲杂人等,身边就只留下英姿伺候着,这才低声问:“卫妈妈,可是沈伯爷有事?”
卫二家望着云想容。
今日她梳了双平髻,以荷叶绿色发带固定,再无其余装饰,墨发如瀑垂身后、犹如上等缎子,月牙白素缎褙子勾勒她玲珑高挑身段,面如春花,目若星子,巧笑倩兮,顾盼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