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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刮的仔细,没有在他脸上划出任何伤痕,反而适中的力道让沈奕昀从脊柱泛起一种酥麻爽利之感,连骨髓里都透着舒服。
洗过脸后。沈奕昀摸着下巴啧啧道,“六儿,你弄的真好。往后你都给我弄。”
云想容噗嗤一笑:“服侍夫君本就是本分,只要你不嫌弃,妾身自当效劳。”
沈奕昀望着她,她身上单薄的纱衣掩不住玲珑的身段。柔顺长发略微凌乱的披散在身后,为他奔忙。温柔体贴,这一生这样过去亦满足了。
转念一想,前世她作恬王世子夫人时是否也如此温柔体贴?她的温柔刘清宇也享受过?
沈奕昀突觉得醋意横生,又不好因前世的事去吃她的醋,只仿若要她承诺一般道:“哪里会嫌弃?六儿,就这般说定了。往后都是你帮我。”好似为他剃须是多大的一件事。
举手之劳的丁点小事就让他如此珍惜?前世她的付出被人弃如敝屣,今生她年轻的夫婿反应与刘清宇截然相反。
云想容动容的微笑,眸中有水光闪烁。怕被他看出端倪,上前一步搂住他健硕的腰,靠着他结实的胸膛道:“好,就这样说定。”
沈奕昀哪里想得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当即惊喜的回抱着她柔软的娇躯。
玉壶、玉坠儿等小丫头见了都红着脸笑着退下。
她是服侍他盥洗更衣之后,才去打理自己的。沈奕昀满脸笑容跟在她身畔低声与她说笑。每每引得她忍俊不禁。整个新房里都是欢喜的气息。
卫二家的看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与柳妈妈到了廊下。才擦着眼泪欣慰的道:
“侯爷和夫人若是还在,看到四少爷迎得如此良配,必然欢喜。你不知道,四少爷从小经过家变,养成了冷淡自持的性子,在外头无奈迎合众人,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可在家里,面对自己人,是从来不会掩藏情绪的,他大多时候无甚开怀之事,所以经常绷着脸。想不到夫人竟能让他有了笑容,这一清早的笑容竟然比他从前一个月的都多。”
柳妈妈也颇为感慨:“我们小姐何尝不是呢?她在闺阁之中,过的也不是太平日子,如今得了好夫婿,真是菩萨保佑。”
屋里传了早膳,二人用罢之后,沈奕昀笑道:“我虽然没有长辈,但我义兄一家都在,我还请了舅舅来。待会儿带你认认亲,你不要害怕,我舅舅和舅母一家是极和善的。”
他商议的口吻像在跟个孩子说话,云想容有种被人捧在手心珍视的感觉,打趣道:“我倒是不怕,只怕你的亲戚们会惧怕我恶名在外。”
“胡说,你哪里有什么恶名。”食指禁不住弹她的额头。
她下意识向后躲避,垂在云髻一侧的两支海蓝碧玺花头步摇微微摇晃,与她身上大红云锦并蒂莲花通袖袄的光泽掩映生辉,风情浓烈。
沈奕昀欣赏她的模样,拉着她的手起身,道:“咱们这便去前头认亲,莫让他们久等。”
二人相携离开卿园。
云想容一路看来,伯爵府已然重新休整过,院内的仆妇也不似从前那样稀少了,一路行来都是穿红戴绿的丫头们好奇的看着他们随后行礼。过穿堂到了前院,发现前厅的匾额也换了“忘忧”二字。
如此焕然一新的伯爵府,一下子多了勃勃生机,与从前死气沉沉截然不同,可见沈奕昀在迎娶她这件事上动了多大的心思。
那种被人在乎、珍视的感觉又一次升腾而起,让她心中莫名激荡。
前厅中,白莫离一家三口与胡樊一家五口早已经等候着了。云想容夫妇二人进了门,两家长辈便同时看向新妇,白莫离与妻子王氏都已见过云想容,仍旧难掩眼中惊艳,更合论初次见她的胡樊一家?
在被打量时。云想容也打量众人。
那四十出头面容俊逸气质沉稳的男子应当就是沈奕昀唯一的母舅胡樊。身材丰腴面若银盆着深红色对襟锦缎袄子,下着金红色马面裙的应当是舅母。余下的还有两男一女,男子的模样都与胡樊相似,且皆中等身材,并无沈奕昀这般高挑,生的都是俊逸容貌,有与胡樊相同的高鼻梁,这二位应当是沈奕昀的表兄弟。另一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却是生的高挑丰腴,一双飞扬的浓眉显现英气,此刻即便一副呆像。却也是十分讨喜。
沈奕昀为她引荐:“这是舅舅、舅母。这是大表哥,二表哥。这位是媚儿表妹。”
云想容一一见礼,将事先预备好的鞋袜送给了舅舅和舅母。
“公公婆婆已然不在。二位是伯爷唯一的长辈。理应受此礼。外甥媳妇手脚笨拙,望二老不要嫌弃。”云想容端了茶,给二人敬茶。
沈奕昀说过,家里无父母,舅舅和舅母是唯一的长辈。
胡樊和吴氏都十分欢喜的吃了茶。给了云想容一个红木盒子做见面礼。云想容让英姿拿着并未马上打开,又去见过了胡施文、胡施武和胡媚儿,笑着道:“早听闻伯爷说二位表兄都是极通文墨的,这两方歙砚便赠与二位,盼二位表兄金榜题名。”又送给胡媚儿一整套水头极好的碧玉头面:“媚表妹气质玲珑,只有这碧玉头面衬的起。”
胡家不算大门户。家中并不十分富裕。他们也自来知道云想容陪嫁丰厚,她赠与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十分贵重,对她来说却是九牛一毛。是以他们都收起了对物件价值的重视。只看那份情谊。
三人也都赠了云想容回礼。
白莫离一直含笑望着这方,倒是王氏上前来挽着云想容的胳膊,道:“你看,这不是成了一家人?”又唤白跃:“阿圆,还不来见过你四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