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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眼角下垂的眼在看到闽王时充满了笑意:“老十四,你怎么也来了?快来哀家身边儿来坐。”
闽王笑嘻嘻给太后行了礼,大咧咧一撩绛紫蟒袍的下摆,在太后身旁的圈椅坐了,道:“柔嘉请云氏入宫来赏梅花,我听说了就跟来了,免得有不长眼的狗奴才怠慢了她。”
云想容已由英姿和玉簪一左一右扶着,在陈嬷铺设的厚实锦垫上跪下,叩头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瞧着云想容时,神色有些复杂,却并无从前那种浓烈的敌意,只是摆摆手,让身边儿伺候的宫女去扶云想容起来,玩笑道:“你瞧瞧,老十四都这么说了,你还给哀家叩头行大礼,若是肚子真有个什么的,哀家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太后说笑了。”云想容垂眸乖顺站着。
闽王哈哈大笑,亲自起身拉了把圈椅,按着云想容坐下,道:“我母后是跟你玩笑呢,你是我的义妹,也算母后半个女儿,女儿见了娘,拘束什么的。”
太后就白了闽王一眼,却也不反驳。
柔嘉在一旁行过礼,就一直垂首站着,平日八面玲珑的人,这会子话也没说上一句。太后似压根儿没有看到她一样。在看已舒舒服服坐下吃茶的云想容,柔嘉只觉脸上发热,心里拔凉。
太后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日对她如此冷淡?
组织言语,刚要进言,太后却摆手道:“柔嘉,你先下去吧,不是还请了霜琴那丫头来吗?她哥哥犯了那样的大罪,翻年秋天就要问斩了,她应当心情也不好,偏哀家年纪大了,见不得人哭天抹泪儿的,你去告诉霜琴不用来了,你好生陪着说说话就是了。”
这是要将她排除在外!
柔嘉只有在心里恨的份儿,哪里有说半个“不”字的资格?乖巧的道是。躬身退了下去。
见柔嘉出去,说太有又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人,就连英姿和玉簪也一并跟着陈嬷嬷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太后,闽王和云想容。
太后这才露出些许疲倦之态,道:“云丫头。哀家一直没机会跟你道声谢谢。”
云想容闻言,一时迟钝的没反应过来。
闽王已经认真的道:“是啊,母后。当初若不是义妹给了我那件软甲,怕如今我早已不在世上,纸钱母后都给我送过几次了。”
太后心如刀绞,眼泪已在眼圈里打转,“混孩子,偏要惹哀家落泪是不是?”
“母后莫要伤心。”闽王忙上前去,腻味在太后身边又是拭泪又是说笑话的。好容易才逗的太后止了泪水。
云想容沉默的低着头。心情却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轻松。
她毕竟是沈奕昀的妻子。一个外臣之妻。在太后与闽王母子二人面前听到了这些话,虽他们根本没有表现出对皇帝的恨意,可有心人还是会多想的。